蕭琰正要回話,便聽見沈清猗清冷如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十七說的沒錯,四郎久病初愈,至少要有三月調理,才能大好。”
“阿嫂。”蕭琰回首打招呼。
蕭琮目光看著她,眼裡有著喜悅和感激,“清猗,辛苦你了!”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
沈清猗寒幽眸子微閃,淡淡一笑,“你我夫妻,照顧你是我份內之事。”
蕭琮伸手,招呼她坐在自己身側,“於我而言,不啻再造之恩。”
蕭琰眼裡閃爍星星,“阿嫂真厲害!”比綺娘還厲害。
正說著,蕭榮稟報入內,行禮道:“見過郎君,郡君,十七郎君。”
沈清猗已經坐在蕭琮的書案後,一邊執筆疾書,一邊吩咐道:“蕭管事,四郎寒毒已去大半,但尚有餘留,且元氣虛乏,故之後用方當以藥入膳,一則清餘毒,二則固元氣。從明日起,四郎不需再服藥,改以藥膳代為朝食、晝食、晚食。”
她寫完擱下狼毫,將墨跡未乾的方箋給赤芍,轉遞給蕭榮,道:“這是三日的膳方。觀成效後,再作更改。”又說了若干注意事項,蕭榮都一一記下,神態畢恭畢敬的道:“郡君放心,小人立即去膳房安排,不會誤了巳初的朝食。”又拱手躬身,“小人賤名榮字,郡君直呼小人賤名即可。”
沈清猗寒眸一閃,這是真心視她為主了?
蕭琮笑著接話:“蕭榮說的是。”
沈清猗淡然點頭,“如此,藥膳之事就交給蕭榮。”
承和院,她終於站穩!
蕭琰回清寧院後,照例向母親稟報行程。雖然商清從沒有主動關問,蕭琰卻很願意說起這些——她總覺得母親太過清淡了,萬事不著心的模樣,彷彿世間沒什麼能讓她縈懷。
這種感覺很不好。
彷彿母親可以隨時抽身而去。
蕭琰不清楚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可能是母親太過淡然讓她想多了。
“嗯,治好蕭四了?”商清淡然的目光掃了一眼興奮述說的蕭琰,笑了一笑,“能治好你四哥,強過阿綺甚多。以前不同意你向阿綺學醫,是她不足以教你。”
“啊?”蕭琰聽出母親言下之意,“阿母的意思是,我可以向四嫂學醫?”
“那要看她,願不願意教你。”商清慢悠悠翻著書卷。
“我去求四嫂。”蕭琰興奮的握拳,眼睛亮亮的。
下一個逢十日,蕭琰去承和院,果然又在外樓書房見著了沈清猗。
“我跟著四嫂學醫吧,嗯,以後救人救己。”蕭琰倚在書案對面撐著下頜,一臉殷切的看著沈清猗。
沈清猗眸子從醫書上抬起,寒冽冽看了她一眼,“學醫很辛苦。”
士家子弟也有研習藥理的,但多半是閒時的消遣,沈清猗根本沒把她的話當真,只當少年郎一時心血來潮。
蕭琰卻是認真的,“四嫂,我不怕辛苦!”她連學武的辛苦都不怕,還怕學醫?
沈清猗寒眸斜她一眼,沒聽出她那話是託辭?便微微提高聲音,交給屏風外邊的蕭琮去打發,“你阿兄同意就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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