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元心悅你,真不可能是玩笑。
蕭琰長長鬆了口氣,阿孃不亂想就好,想起李毓禎又惱火了,說:“她有病,要吃藥。”
——霸道專斷病,得治。
李翊浵笑得錦被直顫,緩過氣來道:“是有病,她得了一種‘愛之深,責之切’的病。愛你之深,責你之切。”
蕭琰嘴抽了:“……”
頭一回知道“愛之深,責之切”可以這麼使用。
“阿孃……”她無力的道,“這不是責之切,這是胡思亂量。”
李翊浵道:“怎麼不是責之切?你之深,心上生刀,若非心落七刀,亂了方寸,豈會胡思亂量?”
蕭琰一時啞口,覺得阿孃這是在狡字義。
切字,為七刀。
但細一思,卻又默然了。
心上為何生刀,因為情深而求不得之苦。
是以: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才會失了方寸,才會亂了思量。
蕭琰便覺得心裡的氣惱像氣泡一樣被戳破了,還留下了被戳破的痛,揉著心口說道:“她不痛快,就必定讓我不痛快。”斜乜著眼看孃親,“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李翊浵咳一聲,“嗯,這叫相愛相殺。”
蕭琰想了想,嚴肅點頭,“她情愛於我,我友愛於她,這是相愛。她以有情殺我,我以不動明王情殺她,這是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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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浵眼角微抽。
……這種解讀真不是她教的。
噗哧一聲笑出來,伸手抱住女兒一頓揉搓,樂笑道:“我家寶樹真是無師自通,以不動對萬動的情道。”抬手豪氣的一揮手,“就讓所有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美人都跌落心在你的不動明王像上。”
蕭琰:……
心中有種崩潰的感覺,她家孃親在想什麼啊!
一個李毓禎已經讓她吃痛應對不過來了,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美人?
她真沒有這樣的豪情。
“阿孃……”她的頭從母親懷裡發出悶悶的聲音,“不動明王不動,不是不痛。”
那些美人還是算了吧,多來幾個深情的,她真吃不消。
可見恣意感情也是要有天賦的人才能做到,她可沒遺傳她阿孃的本事。
李翊浵哈哈大笑。
經由母親這麼一打趣,蕭琰心裡的痛倒也沒了。
但心中還是餘了兩分惱意,說道:“她和我相殺就是了,不能拿我四嫂說事啊。”
沈清猗在她心裡,如寒梅傲雪,風骨凜冽,如梨花清雪,淡泊寡慾,蕭琰怎能容她被人汙辱?
她氣哼哼的說李毓禎:“愛之深,也不能亂來。”蕭琰覺得自己再愛一個人,也不會失了節操。
李毓禎的節操沒下限,居然懷疑她和沈清猗有私——這事兒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