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大師伯:“那我能做什麼?”
蕭琰覺得大師伯讓她去看李毓禎,應該不單單是為了朋友之誼,或許還有幫助李毓禎的用意在內。
閣主含有深意的說道:“你是大氣運者。萬千普通人的人間念力,也未必及得上你一人。”
蕭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是“大氣運者”,但閣主說的一定不會錯,鄭重點頭道:“我應該怎麼做?”
閣主說:“在恰當的時機,將你的念力傳給東方青龍位。”
蕭琰道:“恰當的時機,是什麼時候?”
“到那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還需要等待。”閣主踏步落在船上,緩緩說道。
輕舟向岸邊駛去。
李毓禎靜靜躺在墨玉床上,青色的劍袍映著她蒼白的臉色,呼吸悠長而緩慢,就彷彿睡著一般,卻給人感覺沒有一絲活氣。
晉王坐在她的身前,雙眼紅紅的,不時喃喃自語:“阿禎,你快好起來吧。……都是我的錯,沒有攔著你進地道。”他當時就該撒潑耍賴的攔著她!晉王心裡一次次後悔。如果阿禎醒不來,那可怎麼辦?他沒臉見聖人了,也沒臉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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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心裡被悔恨一遍遍啃咬著,心情極度頹喪,聽見接近門外的步聲,也沒有回頭起身。
蕭琰由傲慢的大白鵝領著,上了第九層。閣主沒有上來,去了書閣讀書。她輕輕推門進入,踏上深褐色的柚木地板,繞過刻著星空圖的墨玉底座檀木屏風,便看見靜靜躺在墨玉床上的李毓禎。
她心裡揪了一下。
“晉王。”蕭琰上前行禮。
“十七,你也在劍閣啊。”晉王微微轉頭,看見她身邊那隻傲慢的大白鵝時,目光微愣了下。
“呃,這是閣主的鵝,神威大將軍。”
晉王嘴角抽了下。
“呃,昭華在劍閣的時候,經常餵它,和它很熟。”準確的說,是和它有拔毛的不共戴天之仇,嗯,大師伯說的。
那大白鵝挺直了頭頸,左顧右盼,高傲的掃視了室內一圈後,踏著方步走到墨玉床前,翅膀一扇,呼啦飛上去了,屁.股坐在李毓禎交疊擱在小腹的雙手上,威嚴的俯視她。
晉王眼角猛地抽搐了下,阿禎一定會殺了這只不知死活的鵝!
蕭琰呆了一下,忽然有種想爆笑的感覺——雖然時機很不對,心裡想,李毓禎醒來知道,一定會把這隻神威大將軍的毛全給拔光。
晉王的悲痛竟奇異的被這隻大白鵝打消了一分,振作了一下精神,對蕭琰道:“十七,你陪昭華多說說話。”說著起身,出到廊外。
蕭琰在墨玉床前的圈椅上坐下,看著神魂沉眠的李毓禎,臉色十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應該是神魂消耗過度的原因,眼睛緊閉著,神情平靜又寧靜,估計在元神陷入沉眠的最後一刻,她的神色就是這麼平靜。
蕭琰心頭又壓上了沉石,喉嚨裡彷彿塞著棉絮,窒澀得難受,看了她良久,才說出一句話:“現在你這樣安靜,真是不習慣啊。”
她伸出手去,按在李毓禎的胸口,感受到衣衫下一方硬硬的玉佩,應該就是自己的命牌了。她心裡定了定,收回手,說道:“我不計較你取走我的命牌了,你想戴就戴吧。不過,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會讓它陪著你進棺材。”所以,你還是活著吧。
她又鄭重的道:“我還沒有打敗你,你可不能死。你是劍修,不能不戰而敗。你是左神策大將軍,不能不戰而逃。”
大白鵝仰脖“昂昂”叫了一聲。
“你若是做了逃兵,神威大將軍也會笑話你。”
大白鵝傲慢的伸長脖子。
“李毓禎,你不會死。”蕭琰認真的說道。
“我相信你!”聲音平緩又堅定。
大白鵝突然伸長了頭頸,狠狠叼了一下李毓禎的鼻子,然後呼啦飛下,高仰著脖子,踏著方步,昂胸凸肚,一副報了仇的神氣模樣。
蕭琰喃喃的道:“神威大將軍,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