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無語了。自從安葉禧被她發現是女子後,和她相處就越來越沒有顧忌了。哦不,她是想勾引她——粟特人對男女之事向來開放,看對眼了就能滾一起,安葉禧不知她是女人,時時都想誘惑她。蕭琰原本打算收她做親兵,但發現她有勾引自己的意圖後,立馬歇了這主意,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自己沐浴時闖進來要和自己鴛鴦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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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笑一聲,說道:“不用了。你自個洗吧。”她昨晚才在帳中洗過——在安葉禧過來她營帳蹭澡之前洗的——不打算在外面洗澡,誰知道會不會被人看見呢?小心總是無錯的。
說著摸了摸赤風的頸子,拿了刷子給它刷洗鬃毛。
安葉禧就在那邊和她說話。
閒扯了一刻鐘,蕭琰提醒她,“別洗久了,雪山下水涼。小心以後經痛、宮寒。”
安葉禧“啊呀”一聲跳起來,嘩嘩上岸,扯了布巾擦身子,“真的麼?”
蕭琰奇道:“你阿母沒告訴你嗎?”這是常識吧。
安葉禧擦身的手僵了下。片晌,道:“……我很小時候阿母就過世了。”
“……抱歉。”
安葉禧又笑起來,“這不是校尉的錯,抱什麼歉。”
她穿好緋色軍袍走出來,黑亮的頭髮還滴著水,一邊走一邊用布巾擦著,臉上的膚色和露出的脖頸如峰巔的雪一樣白,鼻樑高挺,眼窩深陷,眼睛如水潤過的珍珠般,盈亮動人,又因雪白膚色不是平時的棕色,將深刻的五官襯得更分明,也更加美貌。如果被蕭繼看見,一定會在“非常漂亮”的前面再加個“十分”。這是個十分、非常漂亮的美人。
蕭琰卻只看了她一眼就專心刷馬。
安葉禧湊到她身邊,盈亮動人的眼睛忽閃著道:“校尉,你看,你洗馬都能找到這兒來,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呀!”
“嗯,是挺有緣的。”蕭琰手上刷馬的動作不停,下一句就噎得安葉禧翻白眼,“有緣也沒用,我不會跟你好的。”
安葉禧惱了,任哪個美人被這麼直白的拒絕也會惱的,“我又不是要嫁給你,你怕什麼。”
蕭琰道:“不是怕。”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抬頭往外看了看。
安葉禧也看過去,“怎麼了?”
“有人來了。你先到那邊去。”安葉禧現在這樣子,被人看見了,絕對認出是女子。
安葉禧聞聲驚訝,這裡怎麼還會有人來?但校尉說的絕不會有錯。她轉過身,又走回溪水那邊去。因有茂密的枝條遮蔽,若不仔細看,很難看清那邊有人。
安葉禧過去沒多久,便聽見馬蹄的“踏踏”聲,還有啪啪抽開擋路枝葉的聲音。
這人真暴躁。安葉禧心想,不知是哪個營的。這會那曲的部民都還在管制中,能騎馬走到雪山這邊的,九成九是軍中同袍。
“踏踏”和“啪啪”的聲音越來越近。
便聽一道跋扈又帶著暴躁的聲音:“蕭琰!在不在!”
“我在。”蕭琰刷馬的手只停了一下,又從容的刷起來。
蕭琤一身玄袍黑甲,甩鞭抽打著枝葉,踏馬過來,劍眉下的眉眼凌厲,又有戰場磨礪出的剛硬,只有那向上抬起的下巴,仍然是蕭琰熟悉的自大傲慢,“你團裡的人說你在這裡。我是來告訴你,蕭彬暗算你不是我乾的!”
蕭琰上午被七姑母叫去,說驍騎軍已經查出,戰場上冷箭暗算她的人是第五營的火長蕭彬。他是蕭氏的旁支子弟,跟蕭琰八竿子打不著,怎麼會暗算她?但蕭彬是蕭琤那個隊的,若說和蕭琰有怨,那肯定是蕭琤。蕭彬作為旁支子弟,被家主的嫡子支使那是很正常的,何況蕭琤還是他的頂頭上官呢!但七姑母說:“不是蕭琤。”這話蕭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