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魔都城。
一個年輕的白衫書生從梵淨寺出來,一臉的疲憊,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什麼生氣。穿過城區,來到城郊,這裡是一處靠近官道的居所,房子看起來很破舊,最讓人覺得不能忍受的則是不時飛奔而過的馬車,巨大的噪音和地面的震動讓人心神難以安定。
“許仙,你怎麼才回來?”
這抱怨的聲音讓許仙的心情更加地低落了起來,許仙沒有理會聲音的主人,行屍走肉般地走回了房間,扔下手中的布包,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動都不想動。
許仙,魔都城中的一個普通人,但他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知道自己叫許仙,但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經歷過什麼,可他卻會讀書識字。這唯一的技能也讓許仙成為了梵淨寺中的一名抄書匠,不至於流落街頭。
眼前這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叫董嬌嬌,也是從城外來的,在興隆商行做工,與許仙合租了這所房子。
看起來,董嬌嬌和許仙就是一對。
“許仙,我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搬走啊?你看看,這馬車一過,就像是地震了一般,讓人怎麼活啊?”
許仙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碎葉茶,感覺心中的煩悶好了許多。
看到許仙不理會自己,董嬌嬌便走到許仙的身旁,推了他一把,不滿道。
“許仙,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辦法從這裡搬走,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董嬌嬌的威脅讓許仙動了動身體,靠在了椅背上,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斑駁的屋頂,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結婚?
和董嬌嬌這樣的女人結婚?
在梵淨寺每日如行屍走肉一般地過完一生?
一想到這些,許仙就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失敗啊。
是不是自己生來就是一個廢柴,所以才失去了之前那些糟糕的記憶?呵呵,是不是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這張衰臉,就不願再見到自己?
許仙瞳孔渙散,神遊物外,而耳邊則是自己那頗有些姿色的女朋友,猶如一隻煩人的蒼蠅在一直嗡嗡嗡地叫著。
這就是許仙,地府魔都城中的一個該去死掉的廢柴。
清晨,一陣疾馳的震動,震醒了許仙,這讓許仙從木床上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微明。對面,董嬌嬌已經起來了,一看到許仙還賴在床上,便叫嚷道。
“許仙,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你看看,這房子都快被震塌了!”
“汪,汪汪。”
一陣有氣無力的狗叫聲,讓董嬌嬌一下子跳了起來,朝許仙大喊道。
“你這該死的狗,你自己去喂他,我要走了。”
噔噔噔噔。
門外傳來了一陣遠去的皮靴聲,這讓許仙眯起了眼,直到一陣木床搖晃,才艱難地從床上起來。隨便地洗完臉刷完牙,衝了一杯雞蛋茶,吃了一塊饃饃,許仙這才給旺財的碟子中倒了一些茶水,將自己吃剩下的饃饃扔到了旺財的食碗中,隨手拿起布包,朝梵淨寺走去。
梵淨寺是魔都城中一座不大的寺院,所以在梵淨寺中做工,就不是一件輕鬆活。梵淨寺的抄書匠,工錢還算可以,但工作量很大,尤其是每日重複地抄寫經書,真是一件枯燥到了極點的活。
“哈哈,我的天啊。”
這粗嗓門把許仙給嚇了一大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許仙轉身一看,是一個肥胖的女人。
孫麗,梵淨寺經書館的管事,很懂得怎麼壓榨每一位員工,所以深得梵淨寺高層的欣賞。
“許仙,但願你桌子上的經書,不是我今天要的經書。”
許仙慌亂地拿起桌子上還沒有抄完的經書,耳邊傳來的卻是孫麗這肥女人那讓人噁心的嘲諷。
“這真像是供桌上的一泡屎!”
“我要你在半個時辰內,把這本經書放到我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