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縣,白藥堂。
吳金帶著任壽前來拜見許仙,如今吳金算是白藥堂的外管家,白藥堂對外的事務,都由吳金管理。丁力是白藥堂的內管家,主要主持白藥堂的日常事務。丁力和吳金兩人,一內一外,倒是讓許仙從雜務中解放了出來。
正因為如此,許仙才不願擴大白藥堂的規模,人多事雜,現在白藥堂才幾個人,就讓許仙感到麻煩多多,若是再多一些人,說不定許仙每天都只能忙著處理各種瑣事,哪還有閒心去修道?
世間的修道者,偏愛深山老林,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紅塵之中,難免要有各種麻煩,而麻煩一多,煩惱就多,煩惱一多,哪還有什麼清靜之心?更不要奢談什麼修道修心了。
許仙一看到任壽,就微微皺眉,對於長春林和盤絲洞的恩怨,許仙是一點都不想摻和。
“老爺,這是長春林的任壽。”
吳金一看到許仙皺眉,就知道自己還是少說話的好,所以介紹了一下任壽的身份,吳金便默不作聲了。
許仙雖說不願惹麻煩,但麻煩來了,也不會躲避。許仙看了任壽一眼,便知道此人性格剛毅,這樣的人,過剛易折。再一看任壽手中的玉盒,心中頓時一沉。
“參翁到底還是去了。”
許仙這聲嘆息,讓任壽一驚。
“你怎麼知道?”
對於任壽的驚訝,許仙覺得很無趣,如此簡單之事,自己若是還看不出來,那這道也算是白修了。
“像參翁這樣精明的老妖怪,他若不是出事了,怎會讓你拿著龍參前來?”
許仙一語道破任壽和參翁的打算,這讓任壽震驚之極。之前,參翁說許仙是一個得道高人,任壽還不太相信,想許仙不到二十歲,就算是打孃胎裡修煉,又能有多少道行?但現在,百聞不如一見,眼前的許仙讓任壽覺得,自己在許仙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秘密。
難道這就是目光如炬,智慧似海嗎?
這讓任壽熱血一湧,決斷已下,既然自己的打算都已經被許仙看破,那還畏懼個什麼,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任壽將手中的玉盒,放到許仙的面前,隨即施禮道。
“許老爺,這是我長春林的鎮族之寶——龍參,參翁為了催化龍參,捨去了自身的性命,但還是沒有成功。許老爺,我長春林人參一族,願意歸附白藥堂,尊你為主,還請許老爺可憐。”
任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似鐵,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這讓許仙看了他兩眼,不悅道。
“你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來脅迫我嗎?愚蠢!長春林為了一個龍參,已經死了一個參翁,怎麼,還要再搭上個你嗎?你覺得我很心軟嗎?還是你以為自己的份量很重?蠢不可及!”
許仙這一連番的質問,讓任壽猝不及防,許仙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面對著龍參這樣的寶貝,面對著參翁這樣捨生取義的行為,還有自己這般以死相迫的壯烈,許仙居然一點都不動心,這太不合常理了!
“你很意外?真是蠢啊。參翁修煉了一千兩百年,居然都沒悟出什麼是道?真是可憐啊。你呢?修煉了多長時間?五百年,還是六百年?”
“六百年。”
“六百年?那你說說,什麼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