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哥,這裡可是貧困的吳家村?”
一個青衫長袍的人影坐著一頭體型夯實的黑青色水牛從村口慢慢悠悠的走來。
這隻水牛頭頂兩隻犄角異常巨大,看上去沉重無比,它聽見背上的人開口說話,眼神竟然充滿無語。
坐在水牛背上的這人說是老者,只因頭髮與眉毛都是透徹的白了,如若再仔細觀察,面板細膩吹彈可破,容光煥發精神奕奕,竟是讓人一時說不出究竟是老人亦或是年輕人。
吳竹坐在村口的大樹下閉目沉思,眼皮都沒有抬,懶得搭理,顯然不覺得是在叫自己。
其貌不揚?侮辱誰呢?
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越來越想不通。
首先,我這麼帥,既然老天爺你給我整穿越了,為什麼不給我整個富裕人家,好讓我紙醉金迷,奢侈糜爛,後宮無數,強搶民女,揮霍無度,人人唾罵!
這絕對不符合穿越文的流程!
隨著水牛慢慢靠近,老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鄭重思考了一下說:“這位十分難看的小哥,此地可是沒有名氣的吳家村?”
老者屁股下的大水牛翻了一個白眼。
吳竹被打斷思路,有些惱怒,回過神來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自認為英俊的臉,震驚道:“老頭兒,你問我?”
青衫老者扶須微笑著點點頭道:“這裡哪裡還有你這麼醜的人?小哥不必疑惑,就是你。”
這個時候村裡走出一位農婦,她右手端著一盆衣服,要去村外的小溪洗衣服。
吳竹指向那個農婦:“她好看嗎?”
青衫老者偏過頭定睛一看,輕輕一笑:“當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吳竹鬆了一口氣,原來這老頭兒眼瞎。
那個路過的農婦聽見老者的誇獎,長滿痘痘雀斑的臉上露出羞紅的氣色,奇怪的鬥雞眼向老者暗送一個秋波,用粗狂的聲音傲嬌道:“瞎說什麼大實話!討厭啦!咯咯咯!”
還故作嬌羞的捂住嘴跑遠了。
看著小碎步跑遠的農婦,老者收回戀戀不捨的眼神,嘖嘖嘴回味道:“還很俏皮呢。”
吳竹很同情:“不錯,此地正是吳家村。老頭兒你有啥事兒?”
老者仰天大笑:“這個鬼地方太難找了。小哥,你們村長在嗎?我找他有事。”
吳竹還未開口。
“村長死了!”
“村長死了!”
“橋斷了,村長一家人一起掉進河裡淹死了!”
進村的泥路上有個鄉民飛快的跑進村,言語間異常的興奮,眼睛珠子裡飽含熱淚。他迅速挨家挨戶的敲門通知訊息,甚至一不小心將手都蹭破皮了,但是他不在乎。
慢慢的,整個村子都歡呼雀躍起來。不一會兒,已經有人從家裡掏出紅色的連環炮仗,興高采烈的在門口點燃開始慶祝了。整個村子瞬間陷入濃烈的喜慶氛圍當中。
半個時辰過後。
吳竹和老者此時正坐在村子集資修建的石頭大壩的宴席桌上。
兩人面對面坐著相顧無言,同桌的都是淳樸老實的鄉民,大家笑呵呵著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
吳竹猛喝一口沒有幾粒鹽巴的雞湯,湯裡面瘦骨嶙峋的雞婆也沒啥油氣。
相對於平常只能吃野菜的吳竹來說,已經是非常珍貴補人的東西了,一年到頭來也吃不著幾回。
你說這穿越的也太慘了,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