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得到了龔勝利的保證也就沒詢問後院兒倆人的意見，直接就把明天的事情定下來了。許大茂和劉光齊也沒什麼好反對的，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兒，屯秋菜對這些四合院兒的老街坊們來說，那是年年都有的生活日常。要不是早些時候三大爺搞出來合夥搖煤球的爛事兒，根本就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把幾個院兒裡的年輕人集合起來商量，往年都是誰看著了誰出手幫一把的事兒。
幾個人都應下了明天早上一起去排隊的事情，秦淮茹和後院兒的兩個人就告辭回去了，傻柱還想繼續等著雨水做飯，他吃現成的，結果被龔勝利攆到廚房做飯去了。
“雨水，你把往年屯秋菜的事情跟我再說說。別明天我去了再鬧出什麼笑話來。”把傻柱攆走，龔勝利讓雨水坐下來。
“往年啊？往年都是全院兒一起去排隊，一家一個人排著隊。排到誰家誰就去買，買完了就抬到一邊兒，院兒裡沒輪到的街坊一起把秋菜抬回院兒裡。回來之後就各家顧各家的了。不過咱們沒事兒，我家有菜窖，我們的菜拿回來收拾一下就放菜窖裡就行了。”以往屯秋菜何家也是傻柱當主力，很多地方雨水也不是特別清楚，她只能給龔勝利說一下大概的流程。
“還有呢？”龔勝利繼續追問。
這時候傻柱從廚房裡冒出頭來，“雨水，你去把黃瓜洗出來，等下炒個雞蛋。”然後就對龔勝利說，“勝利，你不用擔心。明天早上我來找你，咱們倆一起去，你跟著我就行。”然後又想了想，“今年我們兩家的秋菜就放一起，都放我家後院兒的菜窖裡。有我看著出不了什麼事兒。”
“那感情好。”龔勝利聽了傻柱這麼說也挺高興的，他沒屯過秋菜，裡面有什麼說道他不清楚，他可不認為單純的把白菜蘿蔔拉回來就完事兒大吉了，儲存的時候肯定還有什麼門道，有傻柱這個大廚給他兜底再好不過了。
吃過了飯，傻柱臨走的時候，看著還在下小雪的天氣，叮囑龔勝利，“兄弟，今天早點兒睡覺，明天早上四點我們就得去排隊。”
“四點？”龔勝利一聽就打了一個激靈，“也太早了吧？至於嗎？”
“不早了，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去晚了的話夠嗆能整完。你聽我的就是了。”傻柱沒多解釋，帶著雨水就回去了，今天大家都得早點兒休息。
因為明天第一次去屯秋菜，龔勝利心裡總是不踏實，雖然躺下的挺早，可就是睡不著。又睡又醒的直到凌晨三點，龔勝利乾脆不再躺著了，從小二樓的床上起來，龔勝利穿好衣服，給自己下了點兒麵條，吃完之後就等著傻柱來招呼自己出門。
四點剛過一點兒，院兒裡就開始有人出來活動了。龔勝利知道這是昨天沒來得急買秋菜的街坊們起來打算去供銷社排隊了。沒一會兒，門口傳來傻柱的聲音，“勝利，起來了嗎？”
“起來了，柱子哥。等你半天了。我去，你不至於吧？”龔勝利拉開門，一看傻柱的扮相就笑噴了，傻柱這貨長的一般，可是平時總是把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的，今天可倒好，上身穿了一件破棉襖，都飛了邊兒了；腳上一雙破棉鞋，前面都開了口子了；腦袋上頂著一個東北常見的狗皮帽子。這要是用板帶把腰紮起來，再插上一把鏡面匣子，活脫脫一個東北綹子。
傻柱看龔勝利的穿著也挺不順眼的。龔勝利就和平時上班穿的一樣，工作服配皮鞋，傻柱一看就跟他身後的雨水說，“妹子，去我床底下把那件軍大衣拿來。”看雨水聽話的去了中院兒，才對龔勝利說，“勝利，你有老棉鞋沒有，把你這個騷包的皮鞋換了。”
聽人勸吃飽飯，龔勝利可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二百五。回屋裡找出來一雙軍用老棉鞋，把腳上的皮鞋換了下來。這時候雨水也把傻柱的軍大衣拿了過來，挺沉的軍大衣雨水本來應該是抱過來的，可是雨水是伸直了胳膊拎過來的，龔勝利一看這軍大衣就有點上頭，“柱子哥，您確定這是軍大衣？”破破紛紛的軍大衣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還沒接過來呢就傳來一股子捂吧味，那酸爽就別提了，怪不得雨水不抱著拿過來。
“你就湊合穿吧。髒是髒了點兒，不過這你得找雨水的毛病，她沒給我洗，我一大老爺們能自己洗大衣嗎？就沒見過這麼懶的妹妹，一點兒都不給他哥幫忙。”傻柱滿不在乎的說，順便從背後捅了雨水一記背刺，氣的雨水抬腿踢了他屁股兩腳。
傻柱皮糙肉厚的也不在乎，逼著龔勝利換上軍大衣，才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了幾下，“現在看你像是去屯菜的了。咱們走著。”說完一馬當先的就往外走。
龔勝利回身把門關上，一大爺和賈東旭就從穿堂裡出來了，“柱子，院兒裡的街坊都通知到了嗎？”一大爺問。
“您就放心吧，昨天我就全告訴了，大家都知道四點集合一起去。”傻柱回過頭來等著一大爺。
“後院兒老太太的秋菜怎麼辦的？”一大爺一邊兒走一邊兒繼續問。
“您那就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傻柱跟在一大爺身邊兒和賈東旭打了個招呼，就一起往外走。
沒走幾步，二大爺和後院兒的幾家人也到了。龔勝利注意到，不但軋鋼廠的人全到了，其他幾家也都有人出來，而且身上穿的都是破衣爛衫的，這讓龔勝利心裡好受了一點兒，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掉價就好。
出了大門，有先到的街坊在門口等著，一大爺出了大門掃視了一下，看基本到齊了，就率先往供銷社走，其他人呼呼啦啦的跟上，配合著大家嘴裡撥出的熱氣，一幫子京城爺們竟然走出來土匪下山的氣勢，一大爺就好比那座山雕，二大爺就是許大馬棒，太有面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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