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克爾來了二十三區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監獄長之後,從地牢裡傳來的動靜就沒有停過。時時刻刻都能聽見克爾的高聲尖叫與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原本一些警員極為好奇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派遣麥克做間諜去探探底細,聽說是克爾與關在地牢裡的那個惡魔在打架的時候他們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就愈加想知道打鬥的狀況如何。
可隨著時間緩緩推移,坐在辦公區裡的這些警員也對此熟視無睹了,頂多也就是像平常打招呼一樣詢問一下里面的情況。
例如:
“早啊,福克斯,今天怎麼沒聽見監獄長打架的聲音?”
“快了。”
“昨天晚上誰贏了?”
“平局。”
“哦。”
如此而已。
頂著這樣的喧鬧聲,辦公區裡的警員竟然還能工作,這倒是一件意外之喜。趙括可從來沒想到克爾來了之後竟然還能給二十三區的警員養成“雙耳不聞窗外事”的好習慣。
這天趙括正在辦公區裡給幾位警員講述工作,就只聽見地牢大門開啟的聲音。他扭頭望過去,就只見艾麗絲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克爾,而克爾手裡牽著一個欣喜萬分的小混混。
這個小混混就是前幾天喝醉了酒衝著二十三區撒尿的那一位,今天終於到了他拘留結束的日子,他激動地留下了眼淚,天知道他在這地牢裡面受到了什麼樣的不公平待遇。
趙括抬了抬警帽,“今天到了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出獄的日子了嗎?”
艾麗絲回道:“是的,先生,沒錯。”
那個小混混精神萎靡,衣衫襤褸。他看著二十三區外面的陽光,眼裡飽含深情的淚水,他敢發誓,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想要聞聞自由的風。
他朝著趙括千恩萬謝,告辭之後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跑去,簡直就像是一個遭受了生活無窮的折磨之後朝著夢想中的上帝奔跑而去的苦兒。
趙括看著這個小夥子的背影只覺得一言難盡,他轉頭看著克爾,“你對他幹了什麼?你不是說過欺負弱小會讓你覺得害臊嗎?”
“我當然沒有虐待他!克爾大爺會是那樣的人嗎?”克爾不服氣地回道:“你知道的,在擂臺上要有規矩,兩個搏鬥者打累了之後都會有人專門為搏鬥者按摩放鬆肌肉,我只不過是讓他給里昂按按摩而已。”
越說克爾就越是覺得自己極有道理,他放高了聲音道:“這根本一些小小的體力活,這也稱得上是折磨?我敢發誓,他可是最輕鬆的那一個。比起其他囚犯來,他的生活根本就是天堂!”
趙括黑了臉,“那麼你是怎樣對待其他囚犯的?”
向來囉嗦的克爾此時顯得有些語拙了,“我跟地牢裡的那個大塊頭打累了之後,閒得無聊就跟他們打著玩,其中一個好像被我打斷了一條腿。但是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根本就沒有出全力,我讓他們一隻手一條腿,他們還是被我輕輕鬆鬆打趴下,這就只能怪他們不爭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孬的孬種,一時之間氣不過,就狠狠踢了其中一個一腳,然後……”
趙括氣笑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從將克爾引入二十三區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到了這種情況,也怪不得別人。也確實是只有克爾才能鎮得住那幫傢伙。
哦不,還有桑尼大媽。
“斷腿的傢伙處理好了沒有?”趙括轉頭看向了艾麗絲。
艾麗絲點了點頭,“已經給他包紮好了。”
克爾插嘴道:“要我看,這種軟蛋就該讓他自生自滅!”
艾麗絲瞪了克爾一眼,“克爾,我告訴過你,囚犯不是你拿來玩的,懂嗎?雖然他們觸犯了法律,但是他們已經遭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算是沒有,他們的生死也不該由你來決定!”
“我知道,我知道!”克爾一臉不耐煩地道:“這些話你都說了一百,不,兩百三百四百,有一千遍了,你不嫌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