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已經響了有一段時間,但教室裡依舊沒有老師的身影,整個高二(2)班亂哄哄的。有的人一臉冷漠,事不關己,自顧自的做著事情;有的人則在高談闊論,他們臉上的表情神采飛揚,顯然是把剛剛的跳樓事件當做了一種談資;但也有人神情悲傷,為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而感到痛惜……
羅蓉看見了走進教室的蕭流螢,她眼眸一轉,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習以為常的雙手環住蕭流螢的胳膊。蕭流螢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是真的不喜歡和別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哇!
“流螢,今天你上廁所怎麼不等我啊?”
蕭流螢嘴角一抽,她差點忘記了,在高中時代,一個女生表示和另一個女生關係好,就是大家一起約上廁所。蕭流螢為了儘量不崩人設,她強忍住胳膊處傳來的不適感。
“哦,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比較急。”
聽後,羅蓉一臉瞭然,她拉著蕭流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座位周圍還坐了兩個女生,只是那兩個女生看著蕭流螢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但也沒有開口惡言相向。
“流螢,我們剛剛在談那個跳樓的女生。”羅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可憐,她還那麼年輕呢!”
蕭流螢在心底冷冷嗤笑一聲,這羅蓉虛偽做作的表情還真令人作嘔,她可是清晰地看見了她眼底的那抹幸災樂禍。
一個女生接著說:“我聽說跳樓的那個女生叫林瑜,高二(21)班的。”
“什麼,高二(21)班的?”羅蓉驚訝地捂住嘴唇,“高二(21)班可是我們整個高二年級最差的班呢。”
女生點點頭,一臉不屑,“是啊,那個林瑜成績差死了,連老師都放棄她了。而且聽說那個林榆的性格很陰鬱的,全班人都討厭她。如果我是她呀,肯定也會選擇去跳樓自殺的。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浪費空氣,還浪費土地,哈哈哈哈!”
另一個女生也來了興致,她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隱秘的優越感,“我也聽人說過,在一次數學課上,老師問的問題,林榆沒有回答的上來,結果被老師餵了一隻蒼蠅,逼著她吃下去。還有,還有,我有一次親眼看見她被一群女生堵在廁所裡,她被逼著喝了馬桶裡的水呢!”
在他們談論的過程中,蕭流螢始終一言不發,但她的眼神越來越冷。這些人將別人的痛苦當成一種炫耀的談資,真是無藥可救了,也難怪當初獻祭者會那樣的絕望。
只是,蕭流螢的目光落在羅蓉為首的三人頭頂上,她們每人頭頂上的那朵白雲逐漸變成淺灰色。蕭流螢的睫毛微微顫動,有時候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人活在世上,還是多積點口德為好。
凌晨六點的桐城一中還顯得有些靜謐,但天色剛矇矇亮,清潔阿姨就照常來到女廁打掃衛生。她輕車熟路地拖地,將廁紙打包……一切都顯得格外的稀疏平常。
只是,當清潔阿姨推開一扇門時,眼前的那一幕令她發出一聲震驚恐懼的尖叫。
“啊!”
而這一切,卻只是一個噩夢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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