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談的地點改為德麗莎的私人別墅,察覺到欒薔的視線,德麗莎直接讓僕人在上好菜後全部留在一樓。
如今二樓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還是不理解你排斥我的理由。我是有那麼令人厭惡麼?”德麗莎切下一小塊牛排,平靜地問道。
“不。只是我並不喜歡貴族作風。”
“所謂的貴族作風是什麼呢?”德麗莎繼續問,“強制?傲慢?還是金錢交易?這些東西普通人也一樣會做,只是因為貴族的風頭更盛,就成為貴族的專有名詞。然而,所有的貴族都是從平民起步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根本沒有名為貴族的概念。如此,我可否理解為,你是在推卸責任?”
欒薔的語氣也衝了起來。“我需要為你負責?”
“不。我承認,用武力把你帶到這裡確實做的不光彩。這是我的錯誤。但除此之外,我做了什麼呢?我什麼也沒有做。可你卻把氣撒在我頭上,將你從其他普通人那裡的受的氣理直氣壯地發洩給我,就因為我是貴族,我是一個人。而他們是普通人、是你的同窗,並且人數眾多。你反抗不了大多數人,於是你只能反抗我。這份怯弱,是你的錯誤。”德麗莎的笑意不再,雌獅被激怒,也是會發火的。她脫下白手套,扔在欒薔旁邊的地上。
“我們阿波卡利斯家,是在星海里翻滾過的家族。銘刻於我們族徽上的便是英勇與無畏。哪怕是女性,也必須跟隨長輩與海盜們打交道。所以,我自小就學習了格鬥術。現在欒薔,我以德麗莎·阿波卡利斯之名,向你提出挑戰。”
搏鬥,向來不具備什麼藝術性。
即使搏鬥一方還穿著公主裙,也並不具備什麼藝術意義。
搏鬥僅僅是單純的發洩而已。
二者間的不滿、憤怒全部凝聚在他們的拳頭上。
“你以為只有你不願嗎?你以為我很樂意嗎?”德麗莎趁著搏鬥的間隙,向欒薔喊著。“出生之後衣服、食物、課程乃至人生全部都被安排的感覺你又明白嗎?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不幸?蠢貨!”
欒薔吐了口血沫,“你不也是欺凌弱小麼?按你的邏輯,你就應該把拳頭對準家族,而不是還戴著那可悲的金獅項鍊。什麼英勇無畏,別惹人發笑了。”
德麗莎諷刺一笑,“你說的沒錯。因為我沒有勇氣、也沒有力量去反抗大多數人,所以我才會來教訓你。而你也一樣,所以才想著對我擺臉色。我們都把對方當作發洩的箭靶,註定有一人要淪為祭品。”
德麗莎回身後跳,平穩地落於地面。“現在我教導你最後一件事。欒薔,規則是由強者制定的。”
她右手於腰間一抽,竟是從中抽出了細長的一柄軟劍。
決鬥精神?規則精神?那是什麼?如果你的工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而你手上剛好有一筆錢。你會選擇用這筆錢還債,還是給工人發工資?
根本無需選擇。
工人隨時可以招,也隨時可以棄。
揮舞軟劍的德麗莎勢不可擋,欒薔根本沒法與劍器正面搏鬥,只能四處躲閃。而後他被逼到了死角。德麗莎頓時下蹲,一個掃腿按住欒薔,軟劍正抵在他鼻尖之上。
現在的她,反倒比之前裝淑女的樣子更為美麗。
“我也厭倦了跟你玩戀愛遊戲。過家家已經結束了,我們就作為被陰謀論荼毒的大家族子弟交談如何?是互助互利,還是你臣服於我?”
欒薔被劍尖指著,不發一言。不知從何時起,這場決鬥變成了德麗莎單方面的發洩。
她繼續說著,“我可以幫你,阿波卡利斯家都會幫你。你會回到薔薇星,或許還有機會成為下任家主。而你需要付出的報酬僅僅是薔薇家族的秘法。”
“薔薇……家族……的秘法?”
“啊呀?你難道不知道嗎?”德麗莎諷刺道,“身為家族一員,連自己家族的血統都不瞭解一下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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