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銘則是想著停下吧,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繼續走著。
他就像脫離了肉體,像被肉體牽扯的風箏,被動地跟隨著移動。
漸漸的,連思考都緩慢起來。
唯獨身體還在動著。
還要走多久呢?李銘像對著自己母親抱怨旅途遙遠的孩子那般嘟囔著。
然後母親回答了,很快就到了。
馬上就到家了,到了家,你就可以到床上睡。
我的家……
我的……床……
在……哪……裡……
等他看到右手推開了又一扇門,他才有如得到允許般,睡了過去。
沉沉的……睡了過去。
……
張帥與黃泉的戰鬥仍在繼續。然而,此時再說戰鬥,或許是有些傲慢了。
黃泉已經清晰地明白,它輸了。連最強一擊都無法贏下的戰鬥,必敗無疑。
但是它不會死,對方也沒有放它離開的想法。所以,戰鬥還在繼續。
這哪裡算是戰鬥啊,不就是一隻狗的撿飛盤的遊戲嘛?
在主人興致尚未冷卻之前,遊戲都不會停止。
如果張帥是那條狗,它的主人是誰呢?
黃泉在意識到的那一剎那,就明白自己逃離不了。
神明是任性的,神明是惡趣味的。在神明的興致結束前,黃泉只能陪著鬼一起玩下去。
凝成鬼手的鬼找到了新的玩具,或許它已經厭惡了相互比誰凝聚快的遊戲,所以它開始進攻了。
數以萬計的紅光開始凝聚,它們就如墨水一般被主人潑下。黃泉長尾一掃,以尾作盾,鱗片被腐蝕出一個個大洞。
痛嗎?應該吧。
但是從黃泉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痛楚。它只是調動能量。重新凝聚。
而數以萬計的能量體遠遠不止一面,它來自四面八方。黃泉擋下了正面的攻擊,身後的要如何應對呢?是被腐蝕得坑坑窪窪再重聚嗎?
如果一團能量體是一把刀,那它即將捱到的上千把刀會把它的身體切成成百上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