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無瑕?”仙女重新束起衣物,“我與公子相識,公子早已知曉女紅、庖丁、乃至相夫教子,我一概不會。”
“那又如何?姑娘品行高潔,矜而不傲,柔而不媚。非世間庸粉可攀比。”
“如此說來,公子豈非有雙慧眼,能透過這紅粉骷髏,看出我心?”
“當然。縱使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天女依然為天女。”
“呵呵,自言歌舞長千載,自謂驕奢凌五公。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
天女清歌,如自亙古而來。細聽之下,卻有歌女娼調隱其中。又有金戈鐵馬行至長安古道,不聞烏夜啼。
學子誦讀之聲不絕,寒窗苦讀,趕赴上京。未至金鑾殿,先進紅綢帳,聖人之言化作淫語緋句,俗不堪聞。
詹知氣勢驟降,代以紅綢。再待他觀之,那哪裡是紅綢,分為染血衣袍。
“何人干擾生死擂?此可謂江湖不齒。”
無人應答,只聽得蘼蕪一曲入肝腸。聖人可得思無邪,常人卻愛溫柔鄉、美人冢。看那些江湖人,淫心漸起,內火陡生,哪裡聽得進聖賢書啊。故而詹知儒家大勢卻是再續不得。
柳明雙手撐地,大口嘔血,其五臟六腑具損,而臉色堅毅。
一步……
兩步……
似有何人撐其臂膀,扶其手肘。
詹知不復悠閒之態,就算沒了儒家大勢,他亦有功法三千。每一招,均可置柳明死地。
可他不能。
他為儒家弟子,乃春秋山楷模。儒家大勢敵不過美人暖語乃他修行不足,意志不堅。可他若用了其他功法,便是儒家不足,儒學不堅。
不能。
不可。
他甚至不得後退一步。
作繭自縛,莫過於此。
柳明走出十步,瞳孔無神,血跡斑斑。然其右臂逐漸抬起,五指合攏。詹知大喝一聲,內力灌入其中,愣是將其逼退幾步。
可一個呼吸之後,柳明又站起身。
“退!”
柳明被擊飛,爬起。
“退!”
擊飛,爬起。
“退!”
擊飛,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