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紅罵起女兒:“你是不是沒腦子,人家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路上吃過虧了,還聽別人的,你傻呀。”
小妞含淚抬頭看著母親,分辯道:“『奶』『奶』是家裡的長輩啊!”
“讀書讀傻了,”李小紅用一根手指戳著小妞的額角。
李媽媽是為了讓這兩個人長進些,想讓她們兩個吃些苦頭,事實證明,有的人已經定型了,不是受些教訓就能悔改的。
劉大媽同情地看著李小紅,這樣的婆婆與女兒啊,真是頭疼,一個自私一個不聰明,唉!
這麼繁忙的時候,劉大牛忙得腳不沾地,李小紅讓劉大媽去請劉大牛來,無論劉大牛在忙什麼,一定要先過來,親孃還是讓親兒子對付吧,不搞定這個娘,這婚禮能繼續下去嗎?
前來恭賀的賓客一波接著一波,劉大牛裡外跑著,忙個不停,劉大媽前去與他低聲彙報,劉大牛臉『色』大變,急忙一路小跑回偏屋了。
“娘,你怎麼來了,我們都打算老四成完親就回甘肅呢,”劉大牛的言下之意是,我們都要走了你才來,正好跟我一塊回吧!
劉白氏細細地『摸』著屋裡的傢俱,沒接劉大牛這岔,自顧自的說,“這是紅木的吧,在咱們那可看不著這麼好的木頭,這雕的是什麼呀?真精緻。”
“我來了就沒打算走,我兒子要當官了,娶的侯爺的女兒,以後我就是侯爺的親家了,當然要噹噹官家老太太了。”
看劉白氏一臉沉醉,劉大牛覺得額頭上的筋一跳一跳地,看著小妞在旁邊東看西看,說:“小妞去幫忙迎客吧,家裡來了許多小娘子,你正好去和她們熟悉下。”
這正是小妞最愛做的事,出頭『露』面嘛,可以顯擺自己的禮儀規矩了,小妞快快地跑去了。
劉大牛不僅是為了支走女兒,真的家裡來了許多小娘子,光雲家就來了好幾個,這是個好機會啊,劉文星成親,他的同年同學都要來,裡面不乏青年俊才。
劉大牛看著母親,腦筋迅速地轉著,他知道妻子對母親向來一籌莫展,最多能做到不搭理,視而不見。
“阿孃,京城裡規矩多,你要想做官家老夫人,也得先學好規矩,老四去接新娘去了,這裡可不興鬧洞房,有成套的規矩呢,我讓劉大媽找個嬤嬤先來教你,一會別出錯了,被人笑話就不好了,丟了你官家老夫人的臉面。”
“好,好,還有官家老夫人的衣服也給我準備上,一會拜堂,我是要坐上面的。”
正在學規矩的劉白氏聽嬤嬤跟她分講京城的規矩,這規矩就是:全程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待新人跪拜完後,只說一個好字。
劉白氏很茫然的問:“那我不說點其他的,顯示場面的話嗎?”嬤嬤回答:“不用,京城的規矩,就是要端著,端著就是不說話,端著才能出來氣派。”
劉大牛一臉官司地去準備劉白氏的衣服了,出門看見妻子站在廊下,過去拉著妻子的手說:“這事交給我吧,你先去迎客吧,這幾天我們就回甘肅。”
他理解妻子的心,這陣子太驚太險太累,而且家裡的孩子和老人都在老家,妻子想家了,他也想家了。
這裡人和甘肅那邊的人不同,這裡的人都是當面笑著,背後說不定給你一刀,可是甘肅那邊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我可以把心掏給你,不喜歡當面吵架,打架也是經常的事,可是家裡人就是習慣了直來直往,有啥當面說開,和大京城的氛圍真是格格不入。
迎親的隊伍在繞城而行,殺神對於隊伍的排列、每個方陣的走勢深有心得。每一段的迎親隊伍,他都派了個親兵做隊長進行指導管理,好傢伙,這一行隊伍走出去,齊刷刷地,連步伐都是一樣的,就是過年時,宮裡的儀仗隊走出來也不過如此。
迎親隊伍裡不僅準備了武的,而且準備了文的,為了預防新娘家裡封門出對,隊伍裡還有劉文星交好的同學,余文凱餘舉人也在其中,一幫文人們挖空心思,提前準備了許多的對子,來應付女方家中的刁難。
慶陽侯府一如既往地豪邁,人家家裡嫁女都堵門,要再三刁難才放人,慶陽侯府倒是好,正門大開,嚇住了迎親隊伍,沒見過這麼恨嫁的啊!
一時之間,隊伍中的文官武將們都愣住了,這是整哪出啊,慶陽侯出來了,拱拱手,道:“咱開封漢子不整那些虛的,你想娶我想嫁,開心高興的事兒,別哭來哭去的,哭什麼嫁呀,今天大家都要高興,都要笑起來,孩兒們發錢!”
大門裡跑出兩溜家丁,手裡提的一摞一摞的銅錢,衝著旁邊看熱鬧的人們撒過去,旁邊的人鬨笑起來,有人大喊,“侯爺威武!”
連殺神這樣長年冰塊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這慶陽侯雖然粗俗,但是真『性』情,容易讓人喜歡啊!
文人們來都來了,不『露』一手,怎麼甘心,馬上有人做對來誇慶陽侯:“心潔自愛天山雪,羞與群賊論功過。只聞豪傑棄官走,不見東海大『潮』落。忍看壯士負離恨,莫問青天懸日月。巨人眼裡乾坤小,英雄心中天地闊。”
慶陽侯不也怕別人議論他,問劉文星:“你同學在說什麼?”
“他在誇岳父,您胸襟寬廣。”劉文星恭敬地回答。
“好好,有眼光,你叫什麼,回頭來我家作客。”
旁邊的人一看這樣就巴結上了慶陽侯,連連上前,“侯爺,我這裡還有一詩。”“侯爺,我這裡還有……”
慶陽侯索然無味,失去了風骨的文人,沒意思。
辭別了父母,新嫁娘蒙著紅蓋頭,由叔伯家的兄長揹著送上了花轎。
魏家精心準備的嫁妝已經於前一天送到劉家,劉文星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十里紅妝。劉家小院離慶陽侯府不遠,為了能秀一秀女家的嫁妝,送嫁妝的隊伍特地繞城而行,即使如此,這頭已經進了劉家的門,那頭嫁妝還沒完全出門。
這場婚禮被稱為讓慶陽侯傾家『蕩』產的婚禮,慶陽侯自己還津津樂道,上朝時向同僚顯擺自己,把所有的家產都陪嫁給女兒了,被同僚們譽為“最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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