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這樣認輸,只是這樣的小挫折,即便在滅門之禍時,劉大媽有過害怕恐懼,但從未放棄。
小小姐年歲尚輕,還可以扭過來。
一時的沮喪過後,劉大媽打起精神來,謀算起下一步。
“年後,不要去書院了,女孩子家又不能考科舉,男女七歲不同席,你的年紀也大了,不能再在那種男人多的地方廝混。”
“不,不,我在女院,沒和弟弟們在一個院裡,沒有廝混一說。”
聽到不讓上學,小妞本能地反對,這是她唯一能比周圍女孩強的地方。
只有在書院裡,她才有自信,她的書讀得最好,禮儀學得最到位。回家能做什麼呢,做飯、洗衣、繡花還是和爹爹學種地。
不,這不是她的生活。
就算是落魄了,她也還是鳳凰,不能做野雞。
書院裡的大戶子弟隨手一抓一大把,她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每天為了穿撒花軟煙羅裙還是素雪絹雲形千水裙發愁,她才不要做農『婦』,象母親一樣每日為莊子上所有人的吃喝發愁,還要和劉白氏那樣的婆婆相處。
每日裡,越和劉家人相處,她越覺得這樣的生活可怕,看看李小紅前幾年多溫柔美麗的人,還不到三十就早早有了眼角皺紋,天天為這個『操』心,為那個費神,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想想以前見過的貴『婦』,哪個不是如蔥般的玉手,每日各種養生湯羹喝著,各種養生丸子吃著,兩相比較更堅定了她要嫁入豪門的決心。
劉大媽看著這樣堅持的小小姐,第一次狠下心來,“你知道,我在這家中雖是僕『婦』,但夫人尊重我的意見,我說不能去你必不能去。”
“你以前上學是我堅持的,現在這個錯誤也由我中止吧。”
劉大媽站在門外,聽著門內摔東西的聲音,說:“我是為了你好。”似是在告訴小妞,又似在堅定自己的決心。
這是哪裡養的『毛』病,劉家人一貫節儉,若是讓他們發現小妞生氣會摔東西,一定會懲罰的。
劉大媽嘆口氣,去找個婆子來收拾一地狼籍。
現在是放年假,不用上學,就是說小妞從現在開始就不用再想去書院了。
劉大媽手底下很有幾個厲害婆子,小妞終於知道那麼令人討厭又沒辦法的『奶』『奶』,為什麼單怕劉大媽。
無論她走到哪裡,那婆子始終跟著她,比如她想找個莊上的孩子幫她帶個信,讓愛慕她愛得不能自己的師兄來解救她於囹圄。
那婆子立刻上前,站在她與那男孩子之間,說的還是戳她心窩子的話,“小姐,你是大家閨秀,不能與外男隨意搭訕。”
是,她是大家閨秀,可是你哪隻眼看到這是外男的,這明明就是莊頭家的二孫子。人家才七歲,還男人,這算男童吧。還搭訕,以前天天說話也沒人管。
第二天她想到院外樹林裡去逛一圈,看看雪景,昨天這麼冷,不知結霧淞了麼。婆子堅持不讓她出門:“小姐,那裡都是下等人去的地方,可不是你這樣的大家閨秀,應該涉足的地方。”
什麼這裡那裡,她以前經常帶兩個弟弟到山坡上去摘果子,母親都沒有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