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青臉色一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縣令,還不知道當初李巧的爹爹和大哥哥的案子是個什麼真相,更不知道現在二人情況如何,是不是活著都不一定。
“李巧,當年你爹爹和大哥失手打死鎮長之事,是誰親眼所見?”莊雲青沉默半晌,問李巧。
李巧被莊雲青問得手一頓,“郡主,你的意思是……?”
“你先說當時的情況。”
李巧眼神迷茫,沉入到自己的回憶中,“我家在本縣富興鎮的鎮郊,幾畝茶地也在鎮郊。那是兩年前的一天,春日,陽光挺暖和的,早晨吃好早飯,大哥和爹爹像往常一樣,去茶地裡除草,鬆土,施肥,希望當年茶葉能長得旺盛,家中的收入能多一些。
我們家的茶田雖不多,只有五畝地,但是佔的地方好,那裡土質肥沃,每年每畝茶地出產的茶葉比人家的都多,聽我爹爹說,鎮長一直想把我家的茶地廉價買去,我爹爹沒同意。在我家茶地邊上,一邊是鎮長家的,他們家的茶地很多,別一邊是我們鄰居家的。
就在那日,三家都去了地裡除草,鎮長家去的當然是下人,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天鎮長也去了地裡,後來,跟我爹爹爭執起來,雙方還動了手,我爹爹脾氣不是很好,動了手也有可能。但當時鎮長身邊除了除草的下人,還有他的管家和一個弟弟在身邊,怎麼就沒人攔住我爹爹和大哥呢?
還有,這事是我們領居回來跟我娘說的,當時,鎮長腦袋上捱了我爹一鋤頭後,就倒在地上,被人抬了回去,沒救回來。我爹爹和大哥當時也被鎮長的弟弟和管家給帶走,交給了縣衙。
而,我和娘一直沒見著爹爹他們倆,當時,我們沒錢沒權沒勢,也沒人,見不著趙縣令,最後只知道,爹爹和大哥被判了罪服苦役,說還好只是失手打死人,沒給爹爹和大哥判死罪。”
莊雲青越聽,心越往下沉,這件事太多的漏洞,需要好好的去查一查當時的情況。
“那鄰居叫什麼名字?去年雪災後你離開時,他家可還在?”
“在的。叫陳阿柱,他家也有幾畝茶田,日子過得還可以。家中有一個老孃胡氏,爹爹已經去世,妻子小胡氏,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們叫他陳大伯,為人耿直,和我們家關係還不錯,跟爹也很要好,二人偶爾在一起喝喝小酒。所以,當年,他回來跟我們說這事時,我和娘誰也沒有懷疑事情的真假。而且,後來爹爹和大哥被判了罪還是陳大伯費了銀子好不容易打聽到的。”
“他說了,當時他看得很清楚嗎?”
“沒有。他除草的地方離我爹爹他們有些遠,只看到了雙方起了爭執,我爹爹揮舞著鋤頭打了鎮長一下。等他跑過去勸架時,就看到鎮長倒在地上,頭上在流血。”
聽到這裡,別說莊雲青,就連小六覺得這事有些懸。
“小六,你悄悄去富興鎮跑一趟,側面打聽打聽當年的事。再找陳阿柱具體詢問一下當年的真實情況。”
“好。”小六應了聲,轉身離開了。
“啪,啪……”莊雲青朝空氣中拍了兩掌,正在客棧院中的大樹上打盹的十九聽了,立即從枝葉茂密的的樹枝上飛了下來,來到莊雲青的房間。
“太子妃,有什麼吩咐?”
“你去一下縣衙,暗中查探一下兩年前的春天,本縣富興鎮打死了鎮長被判了罪的兩人,李貴,李小兵父子二人當年的案情真實情況,查出二人服苦役之地,想法子見見他們兩人,問問當年具體的情況到底如何。我懷疑,當年這案子有貓膩。”
“是,太子妃,屬下立即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