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要不是上面有周縣令坐在那,本能的民怕官,早就開口大罵了,哪會讓他碰自己的褲腿,往後退了好幾步,盯著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莊雲青諷刺的看了他一眼,這審都未審,他就不打自招了,也好,免去自己許多口舌,然後走到大堂中間跪下,雖然很不想跪,但沒法子啊,誰叫自己是民,上面是官呢,“縣令大老爺,民女要狀告我家三伯莊三富綁架拐賣幼女,還請青大老爺為民女一家,為民女的妹妹做主!”
年貴香也走上前,學莊雲青的樣子跪下,“縣令大老爺,民女也要狀告我家三舅舅莊三富綁架拐賣民女,請青大老爺為民女做主!”
“請青大老爺為草民一家做主!”莊富和賀氏也上前跪下,口中高呼。
“……”
“……”
莊雲塵和莊雲煙兩個也緊隨著跪在爹孃身後,請求周縣令做主。
周縣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角抽搐了兩下,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把他從床上拎起來不,狀紙也沒迎…恩,恩,算了,還是口頭問吧,誰讓人家有那塊玉佩的主人護著呢!
其實這案子審起來,對於周縣令來,要簡單也簡單,要複雜也複雜,簡單的是,人證物證俱在,原告,被告齊全,審問一遍後,案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事人莊三富,翠紅院的老鴇,高個子的打手,對於事情的經過供認不諱,連用刑都免了。
要複雜,就是複雜在案情的雙方,從整個局面來看,玉之主人護著的是原告一方,那是千萬不可得罪的,而被告一方的一位犯事人,又是原告一方的至親,另兩個人雖然是翠紅院的,可是翠紅院的背景也不容周縣令忽視。
左思右想下來,不能得罪還是京城令狐家,前不久,曾聽恩師偶提過一次,京城令狐家的家主曾是兵陪侍郎,就在兩個月前,剛剛升任兵部尚書,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二品大員,而令狐家的下一代家主,令狐晉長公子,那可是個無法無的魔王,誰要得罪他令狐家要護著的人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農家是怎麼跟京城令狐府搭上了關係?!另一邊護著他們的那著黑衣的一男一女只要往那裡一站,就能感覺二人身上的殺氣,可不是好招惹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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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頂上烏紗帽,周縣令毫不猶豫的進行了判決,莊三富綁架拐賣幼女,且是賣為娼妓,品行惡劣,按大魏律法,立杖責五十,押入大牢等待發落;翠紅院老鴇明知事情蹊蹺,但利慾薰心,假做不知,協同犯罪,同樣刑責五十,並令翠紅院關閉三個月整頓,不得營業,從明日起執行,高個子護院協助罪,同杖責五十,立即執刑。
暗夜中,響起了板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還有求饒聲,哀嚎聲……
莊富緊握的雙手緊了又緊,雖然他恨莊三富黑心肝,但他畢竟是血濃如水的親人,聽著板子的聲音和他向自己求饒告罪的聲音,有那一剎那間恍惚,想起了時候爹爹還在的時候,兄弟幾個在一起玩耍,一起睡覺,一起幹活……
為什麼?為什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這聲音聽在年貴香和賀氏,莊雲青幾個的耳中,心中甚是爽快,終於出了口惡氣,但莊雲青發現了莊富的情緒不對,想到了什麼,眉毛一蹙,決定立即回家,免得莊富心軟壞事。
“謝謝青大老爺為民女一家做主,現在壞讓了應有懲罰,民女一家這就告辭了!”
“好,好,下官送送各位。”
周縣令一臉奉承的站起了身,莊雲青在暗處抽了抽嘴角,令狐晉那塊玉佩還真是好用,也不推辭,既然已經拉了虎皮作旗,那就借勢借得徹底一些。
眾人跟在莊雲青的身後往縣衙外走去,身後的打板子的聲音還在繼續,大家都上了馬車,莊雲青進車廂前給了十七一個眼神,十七退後了幾步,立在周縣令的身後,淡淡的看了周縣令一眼,“今的案子,你判得很公正。”
“謝壯士誇讚,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恩,主子面前,我定會為周縣令美言幾句。不過,今這案子,無關緊要的人,讓他們把嘴巴閉緊了,莊家明年春上有三個要準備童生試,不得因此事影響了其一家和三個學子的聲譽。”十七聲音冷如寒冰,聽得周縣令暗暗的打了兩個寒顫。
“是,下官一定讓他們把嘴巴全給閉緊了。”
六已經趕著馬車離開了,十七警告完周縣令後,身形一閃,瞬間間消失在原地,把周縣令和跟著他一起了來送饒趙四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堅定今自己所做的沒錯,周縣令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看了趙四一眼,“今,幸好是你在,要是旁人在,我這縣令爺也當頭了,從明開始,你手上的事交給他人,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長隨吧。”
“是,謝謝老爺提攜。”趙四眼露驚喜,沒想到這樁怪事竟成就了自己。
“你夠機靈,剛剛那人走之前的事,你去辦,他們自己的人肯定不會,我們這邊的人,再加翠紅院的兩個,還有那個自己作死的,單獨關押,全部一個個給我叮囑下去,今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全給老子閉嘴,誰要漏了一點風聲,老子弄死他。”周縣令眼神陰冷。
“是,老爺,屬下一定辦得妥妥的。”趙四立即應道。
莊雲青的馬車到縣城門口時,城門已經關了,趕車的六拿了一個令牌出來,那守門的人立即恭恭敬敬的放行,莊雲青也不問她,只把手上兩張賣身契約收好放進懷裡,之所以沒有毀掉,是要留給老屋的人看的證據,今晚的事必須讓老屋所有的人知道,而且還要讓他們集體閉嘴,莊三富進了大牢,是罪有應得,有事實擺在面前,別人不會什麼,怕只怕黃氏痛寵這個兒子,會不依不饒。
收好契約後,莊雲青攤開包袱裡做為物證的四十兩銀子,這四十兩銀子周縣令借花獻佛判給了兩個受害人,莊雲青看向年貴香,“表姐,這四十兩銀子,有二十兩是你的,你也聽到了,是做為你們受了一場驚嚇的賠償,你是拿回去讓姥姥給你收著,還是有其他打算?”
今年貴香除了該的話,一直很沉默,莊雲青能理解她的心情,父母皆不在人世,被自己的親舅舅差點賣到了青樓裡去,縱使黃氏再疼她,要想她心裡從此後沒有了疙瘩是絕不可能的事,對於這二十兩銀子她有處決權,莊雲青不想替她打算,所以趁現在還在馬車裡,沒有老屋的其他人在,先問清楚了。
若是這二十兩銀子,她要自己收著,那麼回去眾人要保持口徑一致,不向其他人提二十兩銀子的事。
莊雲青問完後,除了雲煙已經累得睡著了,馬車上的其他人都看向她,包括莊富和賀氏,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憐憫,年貴香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莊雲青,“雲青,我想自己收著,但現在帶回去不方便,就先放在你這裡吧,我不想這銀子落到姥姥手裡,變成了她去救三舅灸資本。”
莊雲青看了年貴香半晌,看來她這個表姐的確是個有頭腦的,她瞭解黃氏,所以莊雲青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莊雲青點點頭,“既然表姐信我,那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你隨時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拿回去。”
“雲青,我相信你!今若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受什麼罪呢?!哪裡還有命拿這二十兩銀子。”年貴香著又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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