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書想了想,說道:“只能暫時先把林姝的那份兒,挪到林琅的身上,再說了她若出嫁祖母不會不管的。”
“可……”沈氏臉上一白,急急的說道:“這她到底也是我的女兒,你的妹妹啊,當初說好了只用一半,如今全用了她豈不是更恨我們?”
提起林姝,林錦書的眼裡也掠過一絲愧疚。
可這絲愧疚轉瞬即逝。
他對著沈氏說道:“母親覺得她現在還會在意我們嗎,用一半和全部用了,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日後她嫁到王府不還得依仗我們,到時候她身陷窘境,就知道我們的好了。”
沈氏還想再說什麼,但在此事上林錦書不會再讓步。
更何況,府裡的事一向是由他說了算,沈氏也就不再說話了。
兩人背地裡把屬於林姝的嫁妝,全都給了林琅,此事林姝全無所知。
聽雪苑。
林姝坐在案前,面前攤開著醫書,手邊擺放著各類草藥與脈診器具。
她的目光緊鎖在蘇燕回的病歷之上。
回想起上次為他把脈時的情形,複雜的脈象仍歷歷在目。
他的筋脈俱斷,氣血紊亂。
這絕非尋常外傷所致,而是遭受了極為猛烈且陰狠的外力重創,致使經絡阻滯,元氣大傷。
更令人揪心的是,他體內還殘留著詭異的毒素。
這種毒素隱匿在血脈之中,緩慢侵蝕著他的臟腑。
下毒之人手段之殘忍、心思之歹毒,不僅毀了他的筋脈讓他無法習武。
更是摧毀了他的身體,讓他日日受病痛折磨。
那幾年,蘇燕回究竟置身於怎樣的絕境?
是被仇家追殺,還是在權謀漩渦中被人暗中算計,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又或是捲入了江湖紛爭,遭受了惡人的毒手?
林姝一直整理到深夜,才把病情理了出來。
要想治好蘇燕回,需得去除他身體裡的毒素,將他斷了的筋脈接上,方能讓他重獲新生。
心中有了方案後,林姝才疲憊的睡下了。
因為心裡記掛著蘇燕回的傷,林姝睡的並不安穩。
天不亮就醒了過來。
她早早的起了身,讓青兒驚訝無比。
看了眼外面才剛剛亮起的天色,青兒不解的問道:“小姐,你怎麼起的這樣早?”
林姝指著桌上的東西,對她道:“拿好這些東西,跟我出去一趟。”
“是。”青兒沒有多餘的廢話,拿好包裹跟在林姝身後。
包裹沉甸甸的,裡面像是有許多瓶瓶罐罐。
林姝帶著青兒腳步匆忙的往府外走,包袱裡面是她給蘇燕回的藥。
趁著早上沒人的時候出門,免得引起旁人注意。
然而,天公不作美。
往常這個時候,府裡幾乎無人出門。
林姝剛到後門兒,林柏川就醉醺醺的攔在了她面前。
他身上滿是酒氣,衣衫也皺巴巴的,頭髮蓬亂。
冷不丁跟林姝打了個照面兒,雙方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