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七皇叔手上的力道消失了。
他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
林姝揉著痠痛的手腕,這才發現上面有五個青紫交加的手指印。
她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呢喃:“真是好恐怖的力道,若不是反應快,這手怕是要廢了。”
林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床上的男子,見他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她試探著在他面前揮手,也不見再有反應,她才放下心來。
真是好恐怖的男人。
三下五除二,林姝把七皇叔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
不多時,福伯從外面走了進來:“四小姐,浴湯備好了。”
林姝神色鎮定,有條不紊地吩咐:“福伯,幫我把皇叔扶坐到浴桶裡,我得為他施針。”
她語氣坦然,眼神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忸怩與雜念。
福伯聽聞,眼中滿是敬佩之色,竟 “撲通” 一聲,對著林姝就要跪下去,言辭懇切道:“四小姐,請受老奴一拜。”
林姝見狀,驚得趕忙伸手去扶福伯,神色慌亂著急的說道:“福伯,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可萬萬受不起啊。”
“小姐當然受得起!” 福伯激動得老淚縱橫,聲音顫抖著說道:“小姐這般不顧自身名聲,一心只為我家王爺治病,如此大義之舉,老奴實在是敬佩不已。”
聽聞福伯這般說,林姝才明白過來。
男女授受不親,便是同席都要惹人閒話。
更不要說林姝跟著赤著上身的景桓在一起了,雖說是為了治病,那也是會被人說閒話的。
可剛剛,林姝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她只想治病。
更何況,她也不認為自己的名聲還能好到哪兒去。
林姝不在意的一笑:“醫者仁心,在我們大夫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
她這般豪爽的態度倒讓福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老朽狹隘了。”
林姝對著福伯一笑,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
之後,福伯幫著林姝把景桓扶進了浴湧裡。
林姝攤開布包,上面一排細小的銀針。
她取出銀針開始在景桓的身上施針。
屋內靜的出奇,只有偶爾的水聲和呼吸聲。
福伯更是緊張的心都跳到了嗓了眼,連呼吸都放緩了。
隨著銀針不斷刺入,景桓原本蒼白的面色漸漸有了些許血色,眉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緊皺。
林姝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她抬起袖子擦了把額上的汗,對著福伯放鬆一笑:“皇叔身上的火毒會隨著銀針排出,只要堅持上月餘,火毒就能除清了。”
福伯看林姝的眼神滿是震驚:“四小姐,你可是玄王府的大救星啊。”
所有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可是林姝卻做到了。
真不愧是神醫。
林姝留下夠五日吃的藥,這才離開玄王府。
這一趟行醫,耗費了她大量的心神,需得好好養上幾日。
林姝一上馬車後,就疲憊的靠在了青兒肩上睡了過去。
她的腳剛邁進府門,管家就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
看到管家的模樣,林姝心裡咯噔一下,果不其然,下一秒管家就慌亂的道:“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