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倏然冷了臉,看林柏川的眼神暗含警告:“蠢貨,有管我的時間,倒不如多管管你自己,別闖出什麼禍丟了國公府的臉。”
說完,她冷冷的瞪了林柏川一眼,轉身走了。
而林國公,竟然沒有阻攔之意。
林柏川不解的看向林國公:“父親,你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
“不然呢?”林國公看著不成器的二兒子,瞬間把怒火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若是你也能得到皇叔的青睞,你也可以這麼張狂。”
林柏川為之一愣,他倒是忘了林姝跟七皇叔的約定了。
每隔五日,林姝要去玄王府教授繡藝。
想到此,他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早知他為林姝做了嫁衣,說什麼也不會穿著她做的衣裳去玄王府。
翠竹軒。
沈氏看著傷痕累累的林琅,心疼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府醫已經林琅上了藥,但是身上的傷至少也得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可是明日陸家就要來下聘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國公一臉愁容,斟酌著道:“只能跟親家說林琅受了風寒,不能吹風,讓她們擔待一下了。”
“可,那怎麼行?”沈氏一臉慌亂,想了想,道:“到底是林琅的大日子,她若不出現,只怕會讓人說閒話。”
兩人一時沒了主意,全都發起了愁。
“父親,母親……”床上的林琅,突然出了聲。
她痛的面色發白,冷汗涔涔。
可是卻一臉堅定的道:“明日,女兒一定要出席。”
“可,你身上還帶著傷呢。”沈氏心疼的眼圈兒都紅了,心裡不得埋怨林姝太狠心。
林琅虛弱的搖頭:“女兒,有個法子,或許可以讓我撐過去。”
林國公和沈氏一聽,全都急切的看向林琅:“什麼法子?”
“草烏散。” 林琅艱難地從乾澀的嘴唇中擠出這三個字。
沈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作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她對草烏散並不陌生。
這藥確實有止痛的奇效,能暫時緩解病人的痛苦,可副作用也極大。
草烏散裡含有大量曼陀羅花的成分,服下後,先是讓人精神亢奮,緊接著便是疲憊不堪,還會陷入虛幻縹緲的夢境。
要是長期服用,更會致使面板潰爛生瘡,最終無藥可醫,命喪黃泉。
林國公卻眼前陡然一亮,不假思索地說道:“眼下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況且明天就是林琅的大日子,總不能讓她疼得下不了床。”
沈氏還想再勸勸,試圖讓他們打消這個念頭,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林琅打斷了。
“母親,求你了。” 林琅聲音帶著哭腔,可憐巴巴地望著沈氏,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
那副悽慘無助的模樣,好似一隻受傷的小鹿,讓沈氏的心瞬間揪緊,疼得像被刀絞一般。
沈氏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心軟了,點頭答應道:“好,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府裡有經驗豐富的府醫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翌日,陸家如約來前下聘。
林琅早早的就被攙扶起來梳妝打扮,因為服用了草烏散,她的疼痛減輕。
傷處被紗布厚厚的纏上,又加重了身上的薰香遮蓋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