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說得很委婉,避開了“偷”這個字。
“為何?”
“這樣不好!既然你入贅到我們崔家,不就是多一張嘴,我可以進山打獵養的起的。”
“你養我?”裴寂眉頭挑起,這女人還真敢說。
糙米粥稀的能都能數清有幾顆。
本督主是入贅??
這女人真是“敢”啊!!吃了熊心豹子膽!
崔小七聽到“你養我”三個字,眉尾飛揚起來。
這臺詞兒她可太熟了。
手中的戳火棍扔進火堆中,琥珀色的火光映得她雙眼亮晶晶的,直勾勾盯著裴寂。
接起來了臺詞,“我養你啊~”
裴寂被她眼中的火光似是灼燒到,不自然地別開臉,望向窗戶縫外如墨的夜色。
心口處蠱蟲不安地蠕動,癢意一陣接一陣。
這女人難不成會操控蠱蟲?
可終究沒有往另一層面去想,嗤笑一聲。
“瞧不起人吶?”崔小七哼了一聲,“雖說我交不起稅銀,可憑著打獵換錢買糧,養家餬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臉瞬間又垮了下來:“也是,你這金貴身子,怕是吃不得粗茶淡飯。”
她嘟囔著,“逃得過今年,明年十五兩的未育稅又該怎麼辦?這天殺的腦殘稅!”
裴寂斜睨她一眼,這女人說的話古古怪怪。
崔小七盯著裴寂瓷白的臉瞧,這樣貌當孩兒他爹……
念頭剛起,她急急甩出腦子。
人的底線不能破!!
只能用另一個法子了。
崔小七打著哈欠起身,走到床邊,仔細地將斗笠放入破櫃子中,接著脫掉外衣,上了床。
她側頭看向一動不動的裴寂。
“阿寂,睡覺。”
說著身體朝著床裡挪去,手輕拍空出來的半邊床。
床不大,相當於單人床,兩個人睡多少還是有些擁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