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必須找回來還給娘,不能丟!
裴寂怎麼也想不到,隨意一扔的衣服,卻還要去找回來,他強忍著崔小七的聒噪沒有生出怒氣。
黑暗處,秋風和落葉腳下是涼透的三具屍體。
瞧著督主坐上牛車,跟著那個農婦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我們有督主夫人了?還是鄉下的女獵戶?”
秋風踢了踢腳邊屍體,“敢調戲我們督主夫人,死得太痛快了,詔獄裡三十六種酷刑不得挨個來一遍?”
落葉摩挲著腰間的繡春刀,眼神陰鷙:“要不要拖回詔獄鞭屍?”
……
牛車停在一處朱漆大宅前。
燈籠在夜風中搖晃,投下斑駁光影,門楣上竟沒有掛匾額。
崔小七扒著車轅探頭張望:“扔這兒了?”
裴寂沒有言語算是回答。
她狐疑地打量裴寂。
“你家很有錢?住這麼大的宅子啊?”崔小七一臉的豔羨。
她也有想過為何自己沒有穿到這種富貴人家中,最起碼不用為生活苦惱。
從小日子過得小富小貴的,誰能料到一朝穿越,卻是來受罪的,實在是想罵天!
“不是,衣服偷的。”
裴寂的這句話,好比三九寒天的冰稜子直接扎碎了她沒來得及做美夢。
"什麼?!"崔小七差點從車上掉下來。
“你、你竟然是...”她話沒說完,就見裴寂足尖輕點,人如小鳥般掠過院牆,飛進院子裡。
看得她目瞪口呆,傳說中的輕功?
誰回家不走正門,翻牆進啊,還真不是她家,人不可貌相,竟是“神、偷。”
片刻後,裴寂躍出高牆。
崔小七跳下板車,向前跑去,看到他手中握著的那件衣裳時,心中一喜,伸手接過抱入懷中,“那我們現在,去你家拿戶籍。”
裴寂看了眼發灰的天,抬步走向牛車。
身後的宅子是他的私宅,今日讓她窺見,亦是試探。
一炷香後,牛車竟停在詔獄前。
陰森森的哀嚎聲混著血腥味飄出來,崔小七懸空的腳顫抖,為何會來此?
裴寂突然扣住她手腕,眼底泛起暗芒:“為何選我做相公?”
聲音沉得砸在地上都能砸出坑。
眼神像醒來那夜般凌厲,直勾勾地彷彿要勾出她的心一般。
“你!”崔小七被他盯得後背發涼,猛地甩開手跳下車,“你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嗎?選你自然是因為你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