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想要真蜃樓,卻又花費大量的力氣建造了一艘偽蜃樓,他不會在意陰陽家的生死存亡,只要他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我們還不知道。”
少女愣了一下,隨後秀眉皺成一條線,說道:“所以你就拉了這麼多無辜之人下水?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你抵禦東皇?”
徐福搖搖頭,很平靜道:“你把事情看得太壞了,我不是在拉人下水,而是人多力量大,光憑藉我一個人,就算東皇站在那裡不動,我也奈何他不得。”
“秦沚此人絕對不會置身事外,他本來和東皇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東皇當年為了在仙山之中抓出秋蘭,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樣的代價是他沒有辦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否則他早就出手了,先前不必費盡心思在秦沚身上。”
“現在秦沚偷走了他的秋蘭,並且沒有任何要物歸原主的意思,你覺得東皇會罷休嗎?”
大司命默然,幸是當初東皇不曾發現是她和焱妃幫助秦沚上的蜃樓,將罪責全部加以珈藍一人,自那日秦沚和楚香蘭逃走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珈藍。
珈藍從頭到尾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即便是東皇有什麼詭秘奇術能夠搜魂索魄也無濟於事,這件事情事關她的性命,做的十分小心謹慎。
“雞好了。”徐福淡淡說了一句,拔出腰間的佩劍,將雞切成兩半,一半遞給大司命。
“既然決定出來,蜃樓就暫時不要回去了,索性將風雨鬧大,水也攪渾。”
大司命一邊撕下雞肉條條緩緩放入嘴中,嘆道:“還能怎樣,我現在已經沒得選擇,與你一樣。”
偽蜃樓如今修建完成,幻音寶盒也被東皇控制,他們沒有籌碼,此番出逃,徐福還向外界放出了訊息,雖然不知東皇是否知曉,但二人誰也不想冒這個險。
如果東皇知道了二人的小動作,回去後未必不會軟禁二人,甚至會直接出手做掉。
“湘君與湘夫人呢?”
徐福沉思很久,眉頭微皺。
……
秦沚回身將彡獨劍刃上的鮮血擦乾淨,地上滿是屍體橫陳。
身前只剩下了一個老熟人,滿臉的肥肉顫動,臉色灰敗。他的狀態很糟糕,身上有幾個血窟窿,如果無人為他止血,撐不住一時三刻。
“這是緣分,就在你我二人之間。”
翡翠虎聽到秦沚的話,張口吐出一口血水,大罵道:“去你奶奶的緣分!”
秦沚不生氣,任由他罵著。
“我不是韓非,今日你走不了,此地給你做墳。”
聽見秦沚散淡而冷漠的話,翡翠虎竟然哈哈大笑,笑一會兒便又仰頭喘著粗氣,眼中浮現陰冷的神色,
“早走晚走都是走,像你這樣心機深沉永遠自恃聰明只會算計別人的人,活不長。”
秦沚將彡獨收回鞘中,對著躺在樹根上的翡翠虎淡淡說道:“遺言說完了,好走。”
一腳下去,一地碎西瓜。
秦沚就著地上的泥塵磨了磨鞋子上的血肉,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