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踩過春草,翻開泥土芬芳。
二人行至臨淄之中,找到了玲瓏院子裡頭的焱妃,與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焱妃聽完後略作遲疑柔聲道:“可否將那封信遞與我瞧瞧?”
秦沚從懷裡的包裹之中掏出了儲存好的那封信,交到焱妃的手上,她注視上面的字跡許久,面色凝重。
“這封信不是陰陽家寫給陰陽家的信,我們尋常時候信紙上都不會明確地記錄要說的資訊,會用陰陽家特殊的玄術刻印寫在紙上,這樣外人就看不著上邊的資訊,徐福寫的這封信應該是寄給一個不是陰陽家的人。”
秦沚聽聞,暗自點頭,這與他想象之中差距不大,無論是不是陷阱,這封信極大可能是寄給他的,並非有人臨時起意。
“真偽蜃樓是指的原來傳承下來的蜃樓和東皇自己讓人重鑄出的蜃樓,後人模仿前人的成就,自然算是贗品,幻音寶盒內部別有玄機,至於天上人間則是一個隱秘的傳說。”
“傳說?”
焱妃點頭,仔細回憶了一番,嚴肅講道:“相傳幻音寶盒是由墨家的祖師爺墨翟讓一名神秘的匠人配合陰陽家的第一任東皇所打造,那一任的東皇功參造化,據說離登仙只差一步,運用無上的玄術在幻音寶盒之中開闢了另一番天地,這塊地方從來沒有人進去過,被陰陽家的人稱作天上人間,聽聞流傳下來的說法,裡面封存了一個極其強大的靈魂,在等待一個有緣人,可惜天上人間的開啟需要一把奇怪的鑰匙。”
“這把鑰匙失傳多年,甚至已經無人知曉這鑰匙到底什麼模樣。”
秦沚和楚香蘭聽焱妃說得出了神,竟覺得身處神話之中一般。
“徐福說這番話不會只是為了單獨透露陰陽家的訊息,定然有別的用意。”
焱妃的話使得秦沚忽而記起自己兩日前在小聖賢莊問楚香蘭關於送信人的那句話。
“一隻船往山裡開,一隻船往地上來。”
“我想我明白徐福的意思了。”
秦沚嘴角微微一翹,縱然無法確定,但至少這種想法是一種可能,他不必再像之前那樣子如同無頭蒼蠅亂撞。
他沒有告訴二女自己內心的想法,轉而對著焱妃問道:“你可見過湘君和湘夫人?”
焱妃點點頭。
“這二人的陰陽玄術造詣還在我之上,陰陽家的五部長老並非勢力均衡,譬如徐福,他幾乎沒有什麼與人正面動手的能力,他的造詣多體現在三個方面:幻術,煉丹,煉屍。”
“他手底下有一個屍王,只聽他的命令,渾身堅若神兵,水火難侵,速度力量均非常人所能企及,並且只要有血肉的注入,它可以一直保持著極好的狀態戰鬥下去,十分恐怖。”
“若是在狹小的空間戰鬥,恐怕我在屍王的手下撐不過十招。”
焱妃的話讓秦沚和楚香蘭心頭狂跳。
焱妃的武功是個什麼水平?
若是秦沚單獨遇上焱妃,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十招取下焱妃的首級,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
如果焱妃沒有誇張,那麼徐福手底下的那隻屍王戰鬥力應該介於秦沚和東皇之間。
相當恐怖的訊息。
如今秦沚的實力算上天下所有人也能排進前二十,按照焱妃的描述,屍王該能擠進前十的水平。
“以往不見徐福帶著屍王。”秦沚心中一沉,自己終究還是太低估了自己遇見的這些人。
焱妃認真回道:“屍王並不像徐福練就的其他行屍,屍王是半活物,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緒,不能張口說話,徐福用了某種手段,讓屍王對他言聽計從,大多數時候屍王會扮成徐福身邊的下人,緊密跟隨。”
秦沚沉默許久,抬頭看著焱妃清亮的瞳孔,表情凝重。
“湘君和湘夫人有多強?”
焱妃想了想,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他們的實力不如屍王,但均不弱於我。”
“我在陰陽家涉獵的東西很多,但真正論及某一方面的精深鑽研,我比不得徐福和湘君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