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殺了這人。
焱妃當晚開城門的做法固然引起了某些人的猜忌,但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焱妃送走的那人便是兇手,許多城門守衛的目擊,確認就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孩。
與人錯覺,這是一個母親。
燕國的王室向來沒什麼腦子,燕王喜在胡亂發洩一通後實在找不著殺害自己弟弟的兇手,索性隨意抓了一個牢犯去頂罪,而後昭告燕國,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他對於雁春君的喜愛來自於雁春君大力支援王族而壓迫平民,這對於燕王喜來講正和心口,二人並非感情真的有多麼深厚,蛇鼠一窩,各自暗藏心機,越是昏庸的君主,便越喜歡著重顯擺自己的權術,寄希望這種手法可以加強下層對自己的敬畏感。
如今雁春君身亡,其實對於他的政權,對於他的後宮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如此一來,當燕王喜想通這一點後,突然對幫自己的弟弟報仇一事失去了興趣。
小聖賢莊不是一個難找的地方,尤其是在楚香蘭發現高漸離和雪女先自己一步到過這裡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出乎楚香蘭的意料,秦沚並沒有讓流沙收留高漸離和雪女,而是指使他們去墨家,還偷偷透露了墨家的首領就是他們‘敬愛’的太子丹殿下。
這件事情讓二人高興了許久,感激涕零地拜謝而去。
楚香蘭並不明白秦沚的用意,她知曉秦沚對燕丹成見很深,經歷過焱妃一事之後,她也很不喜歡這個人,而如今秦沚卻將二人送入燕丹的虎狼之口,實在是讓她很費解。
“這二人不是壞人,你卻將他們送入偽君子的手中,還不如一劍殺了他們。”
楚香蘭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埋怨,秦沚坐在院子裡不置可否地笑笑:“他是一個自以為心胸比天高,實則做什麼事情都聽不了別人的勸說,我行我素的蠢人。”
“至於高漸離和雪女……我沒有陷害他們的心思,只是他們身上所能壓榨的勞動力買不起他們身上所帶來的麻煩,我為什麼要做一筆虧本的買賣?”
“流沙是咱們自己的人,可能他們的命不值錢,但我們的一句話,他們會義無反顧地去執行,哪怕犧牲自己,我可以漠視他們的生命,但不應該隨意地拋棄與陷害。我喜歡公平二字,也對世人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我們去憐憫他們,誰來憐憫我們?”
楚香蘭聞言沉默許久,最後輕聲嘆息了一聲。
秦沚在看待很多事情上面理性比感性更多。希望高漸離和雪女好好活著,能夠得到庇護,大都還是楚香蘭自己心底對於美好的希冀,她能看出二人之間有著情人愛意,所以希望能夠幫助他們,卻忽略了那些一直在默默幫助自己無名無姓的死士們。
“你沒錯,但變得越來越自私了。”她這麼說道,但隨即又搖搖頭。
“不對,是我越來越自私了。”
秦沚瞟了她一眼,輕聲道:“俠字就這麼寥寥幾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能去當得,如果我還是孤身一人,我一定會幫助他們,可流沙不行。”
“流沙對於我就像是焱妃一樣,無論是為了人情還是為了利,他們都在關鍵時候幫助過我們,高漸離和雪女身上的麻煩很大,尤其是帶著羅網的關注與殺機,流沙和羅網既成死敵,我不能隨意冒險。”
楚香蘭從秦沚身後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畔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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