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不透秦沚,所以心中有所防備,衛莊對自己的那位師哥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讓她感到不安。
衛莊沒有出過錯,這意味著他隨時可能出錯。
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犯錯。
某高樓的屋簷上,一位穿著黑衣的獨臂男子,靜靜地跪在瓦片之上,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徜徉在月輝之中,一動不動,如同死人一般。
倘若有人從下往上看,便會發現這樓是某位韓國貴族大人物的住址,只是碰巧這位大人現在不在,出了門辦事情還未回來。
街上偶爾會有人影走動。
那是守夜人。
身後稀碎的腳步聲踩在瓦片上,似乎這人隨時都會從屋簷上摔下去。
六層樓閣,摔下去非死即殘。
黑夜中的一聲嘆息彷彿自九幽而來,讓人心慌。
“你從秦國追殺我到韓國,辛苦了。”黑衣男子沒有轉身,沒有動。
秦沚笑了笑,也不解釋,對著竺水的背影柔聲說道:“我給你帶了一罈好酒,喝了再上路。”
竺水沉默許久,嘶啞著聲音問道:“真的……不能放我一馬?”
秦沚走到竺水邊坐下,取兩片瓦,當作酒杯,斟滿美酒遞給了竺水,像是多年的老友。
“你剝人家皮的時候,怎麼不說放人家一馬。”
竺水接過秦沚的酒,一飲而盡。
“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他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那柄一直跟隨他多年的鐵劍,沉寂在一旁,失去了光澤。
一柄沒有劍鞘的劍。
一柄生著暗紅色的血鏽的劍。
多像一個沒有皮的人。
秦沚也喝了一口酒,又為他斟滿,溫聲說道:“三年前我沒殺你,是覺得你還沒有資格死在我手裡,今日不同,你斷臂之後勤學苦練,武藝大有長進,完全能和我比肩,今日的你,完全有能力和我一戰。”
竺水抬頭看了秦沚一眼,身子有些微微顫動。
秦沚拿起那柄生鏽的鐵劍,交到竺水的手中,和顏悅色道:“莫要害怕,酒壯英雄膽,來。”
竺水看著手裡的劍,心中膽怯似乎少了幾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秦沚,手有些微微顫抖,激動地說道:“你是認真的嗎?我如今真的可以同你一戰?”
他無時無刻不想殺了秦沚,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場遭遇,秦沚就像是最可怕的噩夢,一直折磨他,讓他日夜難已安息。
他沒有勇氣拿劍對著秦沚。
秦沚給了他勇氣。
喝了酒,贈了劍。
只是他的劍再也無法揮出手。
秦沚不經意輕點在他眉心的那根食指間有一抹微不可見的淡金色劍氣。
竺水面容上仍停留著激動地笑意,雙目卻已經去神采。
秦沚摟過他逐漸冰冷的身子,輕輕吻在他額頭,帶著幾分俏皮的笑意他耳畔和聲說道:“我當然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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