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聽得說書容易,戲中人可並非如同說書人那般瀟灑。
一旁的紫女只看到秦沚用兩根手指清風雲淡地夾住了鯊齒,卻沒看到他後背滲出的冷汗。
衛莊看了秦沚一眼,眼神有一股說不清的意味。
似是戰意。
眼神和酋龍臺比武的蓋聶如出一轍。
秦沚看了看紫女明滅不定的眼神,感受到了衛莊身上愈發強烈的戰意,他快速地收回夾住鯊齒的手指。
“別這麼看我,今日這架我是不會打了,先前在某位大人身邊,幾乎天天都要殺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過幾天安生日子。”
衛莊挽了個劍花收回長劍,語氣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你殺過不少人?”
秦沚想了想,微微點頭。
“殺過不少,但沒有高手。”
“怎麼才算是高手?”紫女蔥削般的玉指輕挽過耳畔一縷髮絲,看著秦沚有些玩味地說道。
衛莊也偏過頭,想聽聽秦沚口中的高手。
說及此處,秦沚一臉嚴肅,很認真地說道:“你們知道,來刺殺我保護那位大人的都是很厲害的殺手。”
兩人點頭,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在我眼裡,他們與尋常三流殺手沒有區別,這人要殺人,總會有殺意洩露,很多殺手在刺殺那位大人時,往往他們在出手之前,我就能先一步殺掉他們。”
秦沚頓了頓,眉頭微皺,似是想到了什麼。
“但有一種殺手,最危險。”
“他們將殺人當作家常便飯,隨手而為之,這種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們武功高絕,而是他們殺人前,殺人後,不會有任何的徵兆,也沒有一絲殺意。”
“你完全不知道他們會何時出手,你甚至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手。”
二人聽到這裡,呼吸也是一凝。
按照秦沚所說,這種人的確足夠可怕,因為你在面對這種人時,不會有絲毫的防備。
沒有防備,意味著任你武功再高,對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置你於死地。
看著被自己套進去的二人,秦沚嘴角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殺手殺的人越多,往往身上殺氣的就越重,所謂的返璞歸真,不過是人臆想出來的境界,其實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手上沾了血,哪有洗乾淨的道理?
“二位不必如此擔心,這種殺手,萬里無一,興許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人,無需太過警惕。”
衛莊沉吟一下,轉過身去,朝著門外走去。
“端茶送水就不必了,你比較適合殺人。”
屋內的燭火明滅閃爍,秦沚撇過頭看著紫女隨窗頭微風飄動的紫色長裙,隱約有雪白的肌膚露出。
“我不是很喜歡殺人,有沒有不見血的職位?”
紫女扭動著柳腰緩緩走到秦沚面前,美眸中有笑意。
“有啊,出去接客。”
秦沚聞言拿起桌上的酒水仰頭一口喝盡,一臉正經道:
“實不相瞞,我就是自己口中的高手,我天生就為殺人而存在。”
頓了一下,秦沚又說道:“我,似鴿殺手,莫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