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妃輕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陛下的意思,又豈是我們幾個宮中婦人所能猜到的?”
“姐姐,你性子太軟弱了,這樣容易被皇后欺負,皇后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只要是威脅到太子地位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
“是啊!你看當初的李貴妃被皇后娘娘迫害得多慘,如今連宮中的下人都能肆意欺負。”
“姐姐莫要步了李貴妃的後塵,當需早做籌謀才是,以免落得如同李貴妃那般下場。”
張德妃放下茶盞,輕咬紅唇道:“我看今日之事,未必是皇后所為,興許是陛下對李貴妃有愧。”
“姐姐,妹妹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在後宮中要想立足,斷然不可有慈悲之心,否則對她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張德妃手扶著額頭,嘆道:“本宮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改天再聚?玉蓮,送客。”
“各位娘娘請。”
待到眾嬪妃離去,張德妃連忙回到房中寫下一封迷信交予身邊的貼身侍女。
“派人將此密信送往爹爹府上。”
“娘娘,陛下夜宿幽寧宮,當真是皇后娘娘所為?”
張德妃沉聲道:“那幾名嬪妃並非好意相勸,看起來像是在挑起本宮與皇后之間的矛盾。在這深宮之中,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皇后視本宮為眼中釘肉中刺,若是真要與本宮在後宮鬥個你死我活,也沒必要藉助李貴妃之手,將陛下拱手讓人。”
“恐怕今日夜宿幽寧宮是陛下的意思,為了三皇子,本宮要早做籌謀,不能坐以待斃。”
……
嘉德山莊。
寢殿屏風一側的大貞皇帝,有氣無力地問:“那賤民可是夜宿了長寧宮?”
曹正淳拱手回稟道:“陛下,此人並沒有夜宿長寧宮,而是去了幽寧宮。”
大貞皇帝在屏風後面暗暗鬆了口氣。
“這賤民倒是識相,知道德妃是朕的寵妃,不敢有所染指。”
曹正淳遲疑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陛下,可是這樣一來,恐怕很多人都會對此人身份有所懷疑,反而得不償失啊!”
大貞皇帝沉聲道:“那你難道不會在後面推波助瀾?在宮中傳言朕與德妃失和,讓賤民夜宿幽寧宮之事順理成章?”
“老奴是怕此人會對李貴妃圖謀不軌,對陛下的名聲有所不利。”
“一個異族後裔,任由賤民玩弄也無妨,但你要替朕警告他,絕不能做出其他越矩之事,否則朕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老奴明白了。”
“曹卿,近日內廷要辛苦你了,若不是你對朕忠心耿耿,朕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曹正淳匍匐在地,表忠心道:“老奴就是陛下的鷹犬,願意為陛下肝腦塗地。”
“曹卿,起來吧。朕身邊就只剩下你一人可用,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老奴定然不辱使命。”
“咳咳咳……朕乏了,你且退下吧。”
曹正淳緩緩退出大殿,帶著人立馬離開嘉德山莊。
剛離開嘉德山莊,曹正淳便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派人盯著嘉德山莊的一舉一動,陛下召見何人都要與咱家彙報。”
“公公放心,嘉德山莊外圍的幾處大門都有咱們的人盯著。”
曹正淳回首望了眼嘉德山莊,眼眸裡多了幾分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