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然兩隻手背在身後，看著老媽有點不好意思。
“嘿，你這孩子，魂不守舍的，談戀愛把腦袋談傻了呀。”
林夫人笑了笑，捏了捏女兒的臉，坐到沙發上去貼面膜了。
“幫我拿下那邊的紙巾，然然。”
“然然？”
她聽見林樂然匆匆走過客廳，也只是匆匆回了一句話，就感覺到一包紙巾到了自己旁邊，女兒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真奇怪。”
林夫人搖搖頭，沒有在意。
少女進了房間，將門鎖起來，房間裡似乎還有江楓的味道，她和他提過幾次，是那張白開水的味道，淡淡的，還有隱隱約約的奶香。
林樂然走到陽臺上，捏著手機，身子向前探去，藉著夏季的陽光想要看清那個身影。
江楓走得很慢，在小區的路邊三步一停，像是要記住來這裡的路，他穿得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白色的poo衫和黑色短褲，身姿顯得格外挺拔，比平時傻乎乎的水洗印花短袖要成熟得多，看起來和所有為了生活奔波在街上的男人沒有什麼兩樣，比平時放鬆的江楓多出了一些成熟。
“哼，都不回頭看一眼！”
林樂然怨道，又開始糾結起江楓在那個地方回頭看的話，能不能看見自己站在陽臺上呢。
想著想著，她不禁掏出了手機，找到最頂上的那個頭像，按著虛擬鍵盤。
怎麼還在走，再走看到訊息就晚了！
林樂然捏著拳頭，很想一下撲到床上去翻滾，但又害怕自己只要已離開江楓就會轉過頭來。
終於，江楓快要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站住了，已經接近林樂然房間的視野盲區了，他站著路燈下，低頭看著手機，在看清了林樂然發來的資訊後，一下怔住了，回頭向這邊張望。
少女趕緊在陽臺上蹦了起來，生怕樓下這棵礙事的黃角樹擋住了她的臉。
江楓看見了她，林樂然也看見了江楓。
少女這時候就不想蹦躂了，捂著嘴躲在窗簾的背後，只露出一雙眼睛。
安靜的小區裡有了兩個遙相呼應的人，彷彿秋日曠野上的兩隻螢火蟲，溫馨靈動。
江楓看到了她發來的訊息，很短。
“快回頭，想看你！”
他也低頭也給林樂然發了訊息回去。
“我也一直想著呢。”
感受到手機的震動，林樂然低頭解鎖了螢幕，這，這是什麼意思，他也一直想看自己麼，這個“一直”，是指每分每秒嗎？
是早上睡醒了睜眼想，吃飯的時候想，走在路上的時候想，睡午覺的時候想，讀書的時候想，玩遊戲的時候想，還是怎麼樣呢。
林樂然慢慢彎下腰蹲了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燙。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禁後悔之前自己親了江楓了，像是開啟了一扇不應該被開啟的大門。
林樂然鼓起勇氣又看了一眼江楓的簡訊，再也忍不住了，趕緊跑到床上鑽進被窩裡，黑乎乎的，安安靜靜的，心裡卻像蜜一樣甜，這悸動的心跳無人能夠分享，只能自己將它的每一分仔細品味。
江楓站原地站了好一會，看見她的身影在陽臺上消失了，心裡卻不覺得空落落的，只感覺被什麼東西塞得慢慢的。
原來她一直站在那裡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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