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小文又參加了自學考試,雖然她用心去學了,可是她的阻力太強了,最後的一門,已考了四、五回了,仍沒有透過。小文已感到絕望了,雖然她想離開這兒,但又能去哪兒?以前她總會把希望寄託在蒙鎮長的身上,但可能也只是一個肥皂泡,沒有希望。她從張超那瞭解到,齊躍麟現在還在省城,小文便萌生了去找他的念頭。她從張超那兒要了他的手機號,想讓他幫自己聯絡份工作。但很讓小文失望的是,齊躍麟拐著彎兒拒絕了她,併力勸小文不要出去,讓小文很是灰心。
幾天後的下午,快要下班了。小文正鎖門回家,看到張超來了。張超看到小文要鎖門,便對小文說:“這麼巧小曲,我正要找你有事,你下班了?”
“什麼事?”小文很意外地說。
“你跟我來吧,小齊過來了。”張超對小文說。
“什麼?小齊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是在省城嗎?”小文感到很意外地說。
“你去不去?他在法庭門口等著我們呢。”張超故意問小文說。
“不去,他來關我什麼事?”小文心裡有些怨恨。
“那我可走了,你別後悔。”張超裝著要走。小文站著沒動,也沒理會張超。張超笑了笑說:“小齊可是專門為你而來,你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小文的心裡有些激動,推起車子遲疑地跟著張超去了,一起去了法庭。走到法庭門口,小文仍看到齊躍麟站在樓前的松樹下。他的精神仍然那麼灑脫、大度包容,但較以前又多了些蒼桑。也是在一年前的時候,他就是在這個地點,約小文和張超去吃飯。今天仍然是老樣子,只是小文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走近了,他們彼此打了個招呼。雖然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有一份熱度,但誰也捨不得放出來,彼此表現出尷尬的冷漠。張超看到他們兩個甚地彆扭,忙打圓場說:“你們別光站著,咱們走吧,我領你們去個地方。咱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應該好好聊聊。”
“我還是回家吧,家裡人不知道。”小文訕訕地說。
齊躍麟看了看小文沒說話。只是眼神裡流露出的哀怨,讓小文的心痛了一下。她忙低下了頭。
張超笑了笑說:“小曲你也真是,咱們倆是常見面,可是小齊老遠地從省城回來,也是很不容易了。你不會不給面子吧。人家來咱這裡,怎麼也讓他喝口水。”小文聽了張超的話站住了。也傻傻地愣住了。齊躍麟看了小文一眼,不禁感到心痛:“她曾經是多麼銳氣,多麼高傲啊。但時間卻把她折磨得像一朵悽慘的小花,她真不該那麼要強。真不知什麼時候,她才可以放過自己。”齊躍麟也傻傻地愣住了。張超看著他們兩個站著不動,變得不些不耐煩了說:“你看你們兩個,怎麼都婆婆媽媽的,咱們還是坐在那兒舒舒服服地說會話吧。”說著他跳上齊躍麟的車,齊躍麟也跳上摩托車,打著火,走在前面。小文騎著腳踏車跟隨在後面。他們卻了一家餐館。
進了餐館,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點完菜,齊躍麟和張超熱情地談論著,談自己在外打工時的辛酸經歷,並不時示意小文不要出去。小文一直默默地聽著,齊躍麟推辭的話讓小文甚是涼心,把頭轉到一邊,不理會他。
吃完飯後,小文就往外走,張超去付錢了,齊躍麟忙追上小文說:“小文,你等等。”
小文停了停,冷冷若冰霜地問:“你有事嗎?”
齊躍麟想了想,誠懇地說:“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出去。你那麼單純的女孩子,咱們又沒有學歷,也沒有一技之長,能出去做些什麼?外面真的是不容易。”他又頓了頓說:“我更不希望你為我而出去,我也打算回來,家裡已為我訂了一門親。”
“他說什麼,我是為他而出去?難道我會死纏爛打地去求他?我會低賤到別人不要的東西我再去撿?”但小文並沒有發火。心平氣和地說:“過去我曾想過,咱們兩個能在一起,一起拼搏該是多好啊。所以我訂親時,我給你打那個電話,但你婉言拒絕了我。我知道我自身有缺陷,誰也不會要我的。所以我什麼也不怨,只怨自己的命不好。不管以前會怎麼樣,一切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提起。其實我外出的目的是為了我的一份追求。我從高二時,就萌生了為文學而奮鬥的目標,所以我想努力,想做好。可是……”小文苦苦地笑了笑,又繼續說:如果你想回來訂親,大可不要顧忌我,咱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礙誰。”
“可是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你。”齊躍麟愧疚地說。
小文笑了笑說:“也許命運就註定,我就是一隻漂盪的風箏。而且在我的意識中,我很害怕婚姻,也許我根本不配與婚姻牽扯。祝你以後會幸福!”小真誠地說。
“可是你以後該怎麼辦?”齊躍麟關切地問。
“隨它去吧,以後的事誰也難以預料。”小文說著推出車子騎上走了。任憑齊躍麟如何在後面喊,她一直跑下去。
幾天後,小文向單位正式辭去了工作。辭職的決定是小文自己做出的,沒有得到家人的同意,因為她覺得自己實在在那裡待不下去了,那種苦熬的日子,真受夠了。辭了工作後,小文去了一趟省城,在那兒找到了她高中時的一位同學。由於畢業後一直沒有見面,彼此很是生分。而且他又是一位男生,很不方便。她這才意識到,齊躍麟勸她不要來是正確的,又回到家中。回到家中,爸爸已知道小文辭了工作,責怪她太輕率了。要她再回去,可是小文卻不願再回去了。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不說鋼哥的那種輕蔑的眼神讓她無法承受,主任的不再重用讓她甚是喪氣,單就阮翹坤給她留下的那些美好回憶,已夠她難受了,所以她不會再到那個地方去。沒有了工作,小文心裡升起一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整天在煩躁不安中惶惶度日。她終於熬得無法忍受了,去了徐秉清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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