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迷迷糊糊地聽到,沈瀾濱說不讓她喝酒,不甘示弱地說:“不行,要喝一起喝。我不要你讓我一杯。”
“那我們喝完了這杯酒,就不要再喝了,好嗎?”沈瀾濱商量著說。
“你說不喝了,我們就不喝了。”小文仍然很自負地說。
“小曲我真服了你了,到這種程度你還嘴硬。我也實在撐下去了,喝完這杯酒,咱們誰也不要再喝了。”沈瀾濱終於鬆口了說。
“行。”小文端起酒杯,和沈瀾濱一起喝下去。酒剛一下肚,小文覺得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真想跑出去吐酒,可怎麼也站不起來。‘哇’地一聲,倒了一地吐物。小文感到非常丟人,忙站起來要走,費了好大的勁才站起來,邁步時覺得渾身輕飄飄的,頭昏沉沉的,眼前模糊不清,雙腳如踩在棉花上,感覺甚是輕柔。她知道自己真醉了,但又害怕出洋相,就快走了幾步,可差點跌倒了。沈瀾濱和張超忙去扶住她,她使勁地甩開,自己向外走。
走出門口,晚風涼絲絲地吹著,讓小文清醒了許多,但胃裡卻更如翻江倒海般地沸騰著。只走了幾步,又俯下身子吐了起來。沈瀾濱緊跑著出來,走到小文的身邊,幫她捶捶背,柔聲地說:“真對不起妹妹,哥哥真不該讓你喝那麼多酒。”
小文搖了搖手說:“我沒事,你別擔心,一會就好了。”
沈瀾濱卻沒有聽進小文的話,只是重複著那句話。小文吐完,剛要起身,卻發現她被牢牢地摟住了。她心裡一驚,本能地掙脫著。她回頭看了看,是沈瀾濱。他把小文抱得那麼緊,任憑小文如何掙脫都徒勞。小文慌忙地喊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沈瀾濱卻緊緊地摟著小文,肯求地說:“妹妹別走,陪哥哥說說話吧。”
那近乎乞求的語氣,多麼讓人心動。小文感到無力拒絕,可這又算什麼呢?小文仍使勁地掙脫著,只覺得是那麼不情願,可她必須這麼做。沈瀾濱仍不鬆手,還是肯求地說:“就一回兒,咱們說幾句話,哥送你回家,行嗎?”
小文的心亂了,她真想使勁地擺脫開,返回頭猛扇他幾個耳光,狠狠地責問他為什麼,只等到醉了才想著與她平心地談話。酒醉後的話算什麼呢?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小文不再掙脫了,沉默地站在那兒。一直以來,她第一次,被一位男生緊緊地摟著。也許真醉了,她覺得是那麼溫馨、甜蜜,只是這種感覺太短暫了,因為這並不屬於她。她還是使勁地掙脫著,絕望地說:“你放開我吧,我想回家。”
“不,我不放,我毫不容易丟下自尊,丟下一切,我要把心裡的話告訴你。你陪我到那邊去說說話,行嗎?”沈瀾濱仍緊抱著小文說。
那肯求的話砸著小文的心。她真想哭,卻又覺得不值得哭,仍一個勁地使勁掙脫著。沈瀾濱絕望地鬆開手臂,無奈地說:“你真的不願陪我說話?”
小文抬起頭,可可憐巴巴地望著沈瀾濱。在桔黃色的路燈下,那盛滿東西的眼睛,急切地盯著她。小文堅定地點了點頭,冷冷地說:“是。”那冰冷的語氣讓沈瀾濱頓時清醒了些,他的雙眼頓然黯淡了,倒退了幾步,失望地說:“是我多事了,我以後再也不煩你了。”
小文冷冷地笑了笑說:“你從來也沒想過與我有什麼結果,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求求你放過我吧,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比我更可憐了。”小文撕心力竭地說。
沈瀾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柔聲對小文說:“對不起妹妹,剛才哥失態了。你別見怪,我這就送你回家。”
小文笑了笑說:“我實在走不動了,就勞煩你和張超了。”
“今天確實是我們的不對,真不該讓你喝這麼多酒。”沈瀾濱抱歉地說。
小文擺擺手說:“你真的不需要道歉,是我自己太不自重了,與你們無關。”
他們說話的空,張超騎過車來,沈瀾濱把小文扶到車上,他在前面騎著小文的腳踏車,張超跟在後面。
走在路上,在夜風的刺激下,小文的胃裡更加如翻江倒海般地翻滾著,不住地吐著。張超看到小文難受的樣子,責怪她說:“怪不得小齊臨走時,對你那麼不放心,他還讓我好好地照顧你。你看你的樣子,怎麼能讓人放心?”
“齊躍麟?”小文的心裡一陣痠痛。她黯然地問張超說:“你與他一直交往嗎?他還好嗎?”
“我真不明白你們彼此這麼關心,為什麼還選擇分手呢?”張超不解地問小文。
“也許我們彼此太自負或自卑。”小文悲切地說。
“真不知你們跟誰要強,最終還不是自欺欺人?”張超顯得有些生氣地說。
“你是不懂,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懂。也許這就是命,命運的安排是誰也無法左右。”小文痛苦地說。
“什麼命不命,哪有這麼邪乎?小曲,你怎麼會這麼迷信?”張超責怪小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