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小文下班後,媽媽告訴她說,前幾天來提親的媒人約她同那位男孩見面。小文雖然覺得很突然,但仍然爽快地答應了。
幾天後,小文真地去相親了。男孩的名叫馮翔,比小文大一歲。看小去比較沉穩、精幹,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兩人談了一會,並沒有表態。回來後,小文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覺得她與那位男孩見面有些對不起齊躍麟。她開始問自己:“我真地對他是有感情地嗎?為什麼我會有對不起他的感覺?難道我就這麼輕率地丟掉與他的情感?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啊,難道我要讓我的生命中留下缺憾?”小文沉沉地思考著,他想問問齊躍麟是如何對待他們之間的情感,所以她撥通了齊躍麟的電話。
電話通了,小文很直率地說:“我想的找個物件了。”
齊躍麟沒想到小文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說,他竟有些不知所措,頓時呆住了,很久才反映過來說:“那很好啊。”
小文聽了齊躍麟的話,竟覺得有些失落。她猜不透齊躍麟的意思,接著說:“今天我去相親了,可是……”小文沒有繼續說下去。“那我應該恭喜你啊。”齊躍麟很欣慰地說。
齊躍麟的話頓然讓小文彷彿掉進了冰窖一般。“他竟會恭喜我!”小文心裡很很悲傷。她近乎絕望地說:“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沒有一絲痕跡?”
“我……我……”齊躍麟頓了頓,苦苦笑了笑說:“我的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考慮感情的事。”
小文已變得很沮喪,但仍然很沉靜地說:“那算了吧,算我自作多情。”接著小文掛掉了電話。她忽然覺得自己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她真地不知命運會把她帶到哪兒,但她卻知道,她是沒有辦法開啟所有的矛盾。她答應了與馮翔的這門親事。
既然親事已經答應了,那肯定也要按約定成俗的程式走。小文挺討厭這種程式,尤其是聽到王所長那句一萬元得買多少肉的話,更是對彩禮產生了一種厭惡,以小文的意思是雙方不要進行這種程式了,就是兩家在一起吃個飯就算成了。可是家裡的人都不同意,非要走這個過場,必須要場面。像這樣的訂婚禮節,在當地是女方到男方家去,不但是女方自己,還要有她的叔伯嬸子大娘。
因為小文的二叔是她最近的叔輩,當然是必須要去的,而且他似乎跟男方的爸爸挺熟,在小文的父母看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這樣很知己。小文的媽媽還請了她的堂大叔和三叔、四叔。這讓小文心裡暗暗喊苦,她的堂大叔還是挺不錯的人,而三叔是從小最能欺負小文的,那時他就常說小文就是家裡的吃氣布袋,二叔跟他的關係要超過與爸爸的關係。四叔雖然稍微好一些,但他一直跟二叔和三叔走得很近。
小文知道他們去肯定會出事,也正像小文想的那樣,二叔和三叔酒喝得太多了,幾乎已到失態的程度。在一般情況下,像訂親這樣比較隆重的儀式,男性在禮節上不敢馬虎,會隆重相待;而女方的家人,即便再能喝酒,也不能喝得太多,失態就有失禮節了。可是他們根本不在乎小文的面子,就這樣大吃海喝,令小文是如此尷尬。
轉眼間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機構改革發展到了鄉鎮一級。小文一直在冷眼看著。她越來越為改革擔憂。她發現改革就像她的工作一樣,只見風聲不見動靜。
當改革的呼聲傳來鄉鎮後,彷彿是水面投進了一塊石子。很多人擔心自己的職位會不保,憂心自己的生計問題。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寄生蟲,真不知丟掉工作後,怎麼生存。而有一部分人,卻不恐慌,他們腦子靈活,利用手中的權利幹一些大小不等的買賣。起碼不用為生計擔憂,但他們當然也是深厭改革。還有一種人卻高枕無憂。他們根深網大,又有金錢,整天尋思著怎麼趁機撈一把。改革也成為所有人的話題。
一天下午,小文回來很晚了。經過那位姓姜的婦女的辦公室門口,看到門敞著,憂心忡忡地瞪著門外。而那位姓秦的也在這兒,正圍著地板團團地轉。小文看了一眼,忙收回了目光。而她們卻把小文叫住了,很客氣地讓小文進屋坐會。小文雖然討厭她們,又不好意思拒絕她們的熱情,便過去了。
還沒等到小文坐下,那位姓姜的婦女便問小文說:“小曲,找婆家了?是一位城裡的正式工?你看上去就是有福氣的人。”
小文笑了笑說:“我總以為我是嫁不出去了,還有什麼福氣?”
姓姜婦女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和你秦姨說話就這麼沒譜,你可別見怪。你看你的條件,要人物有人物,脾氣也好,人又求上進,找個好婆家不用說了,以後再有一份好工作,那還得了?”
小文聽著她的話,心裡酸楚楚的,“她們看到的只是表象的我,可怎麼知道,我是一個無用之人呢?”小文很謙虛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想離開,剛要站起來,姓秦的忙止住她說:“小曲再坐會,怎麼這麼不經誇?你姜姨只誇了你幾句,你就害羞了?”
小文臉紅了,微微笑了笑,又坐下。姓姜的女子說:“你說我們可怎麼辦?改什麼革呀!真是把工作丟掉了,我們怎麼活呀?”
“姜姐,你要是沒活得了,我可更沒處去了。你還經營著一家影印社,還是在編人員,而我呢,只是一位臨時工。說攆掉,不就像趕鴨子一般嗎?”姓秦擔心地說。
“你說我在這吧,真是幹不完的活。就是每年從教育辦公室撈得不少油水。如果這次真的被改下去了,我該上那兒找門路?姓姜的急切地說。”
“你不比我強至百倍?我丈夫早就下崗了,還有兩個孩子上學,四位老人也要養。一家子人可真要喝西北風了。”姓秦焦躁不安地說。
小文聽著她們的話,心中酸、甜、苦、辣什麼都有。她安慰她們說:“你們也不用如此擔憂,也許不會有事吧。他們不是說嘛,上有上策,下有對策。也許改革的風很快就會過去啦。”小文說著很是傷心,但事實卻難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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