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徐秉清手上沒工作,很清閒。他仍一邊喝著茶,一邊吸菸。小文坐在對面,不時在看著他手中的菸頭,眼中充滿了關切,但卻沒有說話。
徐秉清看到小文不時地看他,很是不忍心,總想把菸頭掐死,但當他每次把菸頭放到菸灰缸時,就猶豫了,仍然很平靜地吸著,一顆一顆地不間斷,小文也不停地抬頭看他,但什麼也不說。
“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徐秉清終於話說了。口氣雖然有意無意,但小文聽著有複雜的情緒。
“難道老師也懷疑,我為他炒花生米是為了討好他?”她感到很不是滋味,仍然很平靜地說:“現在分配形式很嚴峻,也許會去打工。”
“最好是託個關係時入法院,畢竟工作比較穩定。像你們女孩子就應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你爸不是在鎮政府開車嗎?交際也應很廣,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吧。”徐秉清似乎在建議小文說
小文沒作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心想:“我爸對我的事能不急嗎?可是世事難料,但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藉助對您的好感,利用您找工作。”
徐秉清看到小文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心想:“這個孩子怎麼回事?她能為我炒花生米,為什麼不求我為她做事?”
幾天後的下午,徐秉清不在。韓銘跑來對小文說:“小曲,一會跟我和沈瀾濱去送材料吧。”
小文正在看書,頭也沒抬地說:“不去,我沒空。”
韓銘笑了笑說:“不能這麼不給面子吧,過幾天我就回學校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絕情。”
小文抬起頭來說:“怎麼,你又要回校?這次還回來嗎?”雖然這位韓銘說話衝了些,但也是熱熱鬧鬧的。他說要走了,小文心裡倒有些留戀。
看到小文的神態,韓銘笑了笑說:“你倒挺重感情的,我回校只是拿畢業證,過後還會再回來,今天就給個面子吧。”
小文聽到他懇切的語氣,點了點頭。韓銘朝裡面的辦公室喊道:“瀾濱,你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過了一會兒,沈瀾濱還是像往常那樣,從裡面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沒理會小文,小文也懶得理會他。沈瀾濱沒有站住,自已向外走去。韓銘喊住他說:“瀾濱,你怎麼連點基本的集體觀念也沒有?就你清高?”
沈瀾濱停了停,沒有說話。韓銘說:“小曲咱們走吧。”小文把課本收起來,他們三人一起下了樓。
走在路上,韓銘和沈沈瀾濱有說有笑。相互打趣著。小文知道如果她插嘴的話,肯定會吃虧,所以小文默不作聲。但在心裡暗暗笑韓銘。他的嘴沒有沈瀾濱的嘴快,所以老是吃虧。韓銘看到小文在一旁看熱鬧,而自己卻老吃虧,心裡很不平衡。便開始慫恿小文說:“小曲,你看沈瀾濱,也太欺人了,你就不說句公道的話?”
小文沒有理會他,仍然把頭歪到一邊,看著車外的風景。韓銘看到小文沒理會他,嘆了口氣說:“唉!這年頭,好人太少了,沒有正義可言了。”
小文仍然沒理會他。沈瀾濱可樂了。他笑著說:“小銘子你丟人不丟人?你拿小曲做什麼靶子?她可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
“誰拿誰做靶子?你們拿我開什麼玩笑?你們鬧就鬧唄,與我何干?讓我來就是拿我打趣得?”小文沉著臉,不留情面地說。
韓銘和沈瀾濱相互看了看,討了個沒趣,都不說話了。頓時車裡的氣氛凝固了。但不一會兒,韓銘和沈瀾濱又沉不住氣了,又天南地北地亂扯了起來。沈瀾濱又犯老毛病了,自負地彷彿只有他才是最優秀的人。小文看著忍不住說:“做人不要太自以為是了,越是誇自己偉大的人,越是個大草包。”
“就是啊,小曲的話多精譬,某些人就該教訓。”韓銘應和著說。
沈瀾濱皺了皺眉頭,不高興地說:“做人就應該自信,所以最好是先討好自己,善待自己。”說著不禁輕蔑地看了小文一眼。
小文沒有想到沈瀾濱會這麼不留餘地地揭自己的疤,頓時升起了火,氣得臉色發黃,忿忿地說:“你……”可是小文又覺得自己理虧,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便不再說話,把頭轉到了一邊,不理會他。沈瀾濱看到小文的神態,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過重了,也不說話在了。
韓銘看看這位,又瞧瞧那位,莫名其妙地說:“你們這是怎麼了?雖然打是親,罵是愛,可你們也不能冷戰到這程度。瀾濱,你也太過分了,把小曲氣得臉都黃了,你還不趕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