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車站,齊躍麟故意找了一個靠近車窗的座位,把窗子開啟個縫。他讓小文坐在他身邊,把桔子扔給小文說:“如果暈車就剝個桔子吃。”
小文很清楚地看到齊躍麟為她所做的一切,“雖然都是一些小事,可是多麼體貼入微。他很善良,也十分可靠,可他真地能包容一切嗎?會不會真的很可靠?”小文想著,心裡不禁有些怒,自己明明心裡還惦記著朱博睿,卻又為齊躍麟這些細微的關切而動心,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於是小文罵了自己一句“真不害臊,再也不敢多想。齊躍麟和何新仍然在講著笑話,可是小文卻再也笑不起來,他們都以為小文難受不願再說話了。
齊躍麟看到小文拿著桔子袋不動,認為她是不好意思開啟,便接過桔袋,拿了一個給小文說:“你剝個桔子吃吧。”小文看到齊躍麟手中的桔子,感到既害怕又感動,慌忙擺了擺手說:“不,你們吃吧,我吃不下。”
齊躍麟沒有縮手,又說:“你吃幾個吧,桔子酸酸甜甜的,能緩解嘔吐,你會會好受些的。”說著不容分地扔給了小文一個,又扔給了何新一個。
小文看著那鮮豔欲滴的桔子,確實是十分誘人,但她更感動的是齊躍麟的真誠。“我該吃不吃呢?”小文把桔子放在手中,在心裡不斷地猶豫著。
“她怎麼就不吃這桔子?她不喜歡吃?可是不喜歡吃,也不能這麼一點餘地都不留吧,在何新面前,也太不給面子了。”齊躍麟沒說話,但臉上已表現出了不高興,又把桔子扔給何新一個,何新看到小文把桔子放在手中不吃,也很奇怪地問小文說:“曲小文,你咋不吃?”
小文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看了齊躍麟一眼,明顯地看到齊躍麟很不滿意。她似乎有些慶興,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在內心的深處卻感到十分失落。絲絲的涼風從車縫中吹進來,讓她感到十分好受,小文對齊躍麟更是充滿了感激,這種感激會推著小文想靠在他身上,那樣或許更舒服些。但小文卻表現著對齊躍麟的異常的冷漠。她真不知這樣做是否正確,因為內心的失落敲得她很難受。
離縣城越來越近了,何新先下了車,只剩下小文和齊躍麟了,小文感到很是不自然。此時車上已經下去好多人了,小文如果想離開齊躍麟,蠻可以再找個座位,可她卻不願離開他的身旁。矛盾的結在小文的心裡,來回地撞擊著,撞得小文不知所措。
齊躍麟默不作聲地坐著,不時地看看把頭扭到窗外的小文。手中不停地玩弄著吃剩下的桔皮。“這位女孩太固執了,她的小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這般不可理喻呢?”
幾分鐘後,車到站了。“終於回家了。”小文感到很欣喜。“可是天已黑了,公郊車已經沒有了。”小文又感到十分地慌張。
齊躍麟看到小文眼中的慌張,忙安慰她說:“你跟我走吧,我哥就住在附近,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在家,肯定能送我們回去。”
“我可不能再欠他的人情了。”小文在心裡想著。她笑了笑說:“不用了,我還是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吧。”
“那怎麼行?天都黑了,又這麼冷,你一個人在這裡等,怎麼行?咱們先看我哥是否在家,如果找不到他,咱們再想辦法。”齊躍麟說。
真誠的話如涓涓溫泉,讓小文的心熱乎乎的,她沒有再固執下去,點了點頭,但仍保持著冷漠。
齊躍麟打過電話去,他的哥哥正巧在家吃飯。齊躍麟便對小文說:“我哥正巧在家吃飯,天挺冷的,要不要我領你去他家等一會?”
“這不好吧,咱們不能打擾他們吃飯。”小文推辭著說。
“沒事,我哥、嫂都是很隨和的人,他們不會介意。”齊躍麟笑了笑說。
小文沒動,齊躍麟知道小文是一位固執的女孩,也沒有再繼續勸。便又給他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在什麼地方等著。讓他吃完飯後,直接過來接他們。
齊躍麟打完電話後,就帶著小文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等著。天很冷,如刀般的北風呼呼地颳著,讓人身上存不住一點熱量。齊躍麟不停地關切地看看小文。小文既感動又很尷尬,笑了笑,抱歉地說:“真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在這裡受凍。”
“你太客氣了,我沒照顧好你,總覺得很愧疚。”齊躍麟抱歉地笑了笑說。
又一陣強烈的感動讓小文低下了頭。她不再與齊躍麟說話,而是故意地挫著手,跺著腳掩飾著心中強烈的情感。齊躍麟以為小文是被凍得太厲害了,異常地著急,四處張望著。不一會兒,齊躍麟看到他哥的車開過來了,欣喜地對小文說:“我哥來了,咱們向前走幾步吧。”
小文也很高興,跟著齊躍麟向前走去。不一會兒車停了,他們一起上了車。
雖然小文回到家的心情很急切,但呆長了又覺得太無聊了。因為她沒法用心學習,只能用電視機打發日子。她還是喜歡在學校裡面,起碼那裡有個大的圖書館,讓自己不至於感到如此無聊、空虛。在學校裡生活是多麼有規律,而且在有暖氣的宿舍裡,任憑窗外的風如何呼嘯,室內總是暖暖的,而在家裡,即便生著爐子,也會感覺非常冷,尤其是早上起床,是最痛苦的事,所以小文會一直懶在床上不起,畢竟起來也是難受,倒不如躺著舒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其實她是多麼想起來看會書,小文非常希望能趁這個寒假認真學習,也像別的同學那樣,一次報考了四門科目,能一次考過。可是這對於小文來說,希望並不很大,可是她又是多麼不甘心,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四門全部透過,還是照樣報了四門,可是每次考試,她至多能過兩門就已經不錯了,這樣一次次的挫傷,又一次次的自我療傷,已經成了小文司空見慣的事了。
每天過這樣無聊又空虛的日子她感到非常的空虛。父母天天上班不在家,她跟弟弟的感情因為從小受到的待遇不一樣,所以兩個人根本就不像是親姐弟,彼此那麼陌生,即使在一起都很少說話,而且小文也很少見到弟弟的面,雖然弟弟也放假在家,因為父母不在家,沒人照顧,他大部分時間還是跟著奶奶,而且他會被家裡所有的人都寵著,不是在這家待幾天,就是去那家待幾天,所以小文基本看不到他。
而小文現在也很少在奶奶那裡,畢竟她以前忍受了太多的冷漠,這種常態讓她不願總在奶奶家,而是喜歡一個人獨自呆在家裡。而一個人在家裡,真的挺無聊,她除了看電視,其他的似乎沒法做。其實她也好想寫一點什麼,只是感覺似乎只有千絲萬縷在心裡不停地跳動,想寫時,一動筆卻又停住了。而這樣的感覺讓小文又是多麼失望,她總會在想,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的選擇要遠離自己喜愛的文字嗎?這樣甚至會讓她有些害怕,但她又能怎麼辦?除了無所事事,只她能是整天地胡思亂想。“是不是我與老師的感情結束了?為什麼我給他寫信,他卻不給我回信?我去找他嗎?可我是個失敗者。老師會不會笑話我?齊躍麟應該是一位好男孩,可是……”小文就這樣每天無聊地打發著日子。盼著早到開學的那一天。
開學前的下午,爸爸回來對小文說:“我今天見到小齊了,明天你們一塊回去。我已跟他說好了,明天他在莊邊等著,我開車把你們送到車站。小齊可是一位好孩子。”爸爸故意補充了一句說。
小文答應著,她聽得出爸爸話中有話,讓她不禁心動了一下,但沒作聲。也沒理會,表現得很平靜。
第二天,小文的爸爸按約定的時間去送小文。她遠遠地看著,齊躍麟在約定的地點等著。車開過去,停下後,小文忙去開門。齊躍麟上車來,感激地朝小文笑了笑。彼此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齊躍麟很客氣地對小文說的父親說:“叔,真不好意還要麻煩您送我們。”
小文的父親笑了笑說:“反正車也方便,我順路把你們捎過去。那天還麻煩你哥送小文回家,也沒進家喝口水。小文不知好歹,你們別介意。”父親說著,小文也不禁感激地看了齊躍麟一眼,齊躍麟感到有些受寵若驚,笑了笑說:“反正我哥也要把我送回家,也算把曲小文捎回來吧。其實曲小文很自立,說到照顧,我很慚愧。”
小文的父親聽齊躍麟說得這麼謙虛,對他更有些好感。對他說:“小文一個女孩子在外,我和她母親總有些不放心。她跟著你們我也就很放心了。以後你們還得多費心。小文有點小任性慣了,你們多寬容些吧。”
小文聽到爸爸的話,感到不自在便埋怨他說:“您少管吧,開好您的車。”她又一閃而過地看了齊躍麟一眼,齊躍麟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思量著:“我該相信誰呢?”
喜歡系不住的命請大家收藏:()系不住的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