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小文走進了考場,那些可惡的骨瘤也似乎有靈性,每一場考試,都在她體內狠狠地作怪,似乎不允許她有一絲希望。考試結束,小文彷彿是打敗了仗計程車兵,既失意又沮喪,已讓她徹底地明白,她是一絲希望也沒有了。但她已變得害怕了,害怕擔心的事太多了,各種念頭折磨著她,讓她的心裡充滿了恐懼。
在這黑色的七月中,小文感到自己變成了一位肓人,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路在哪兒。而她對朱博睿的思戀更讓她的心揪得難受。這樣的日子,小文不但過得很無聊,更沒有勁頭,只有傷心、不安常伴著自己。她每天抱著小隨身聽,一遍一遍地聽著思念的歌,也只能越聽越傷心。她害怕地發現,她的精神變得麻亂了,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天天盼著高考的成績早日公佈,但又充滿了恐懼。她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敏感、多疑、如履薄冰,真擔心一不小心,精神就會被擊跨。
小文認為她不能再這樣下去。開始耐心地梳理情緒她在日記中寫道:
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何必再增加這麼沉重的負擔?是不是要把自己逼瘋才肯罷休?你的成績如何,你應該十分清楚,如果憑這樣的成績在高考中有所收穫,怎麼可能呢?有什麼樣的結果,那也必然。你不是曾為自己訂下三年中不能被感情和病魔擊跨你就是勝利者嗎?三年的光景已快走完,而且再過一段時間也應該一切都結束了,你更應該強打起精神堅持到最後。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許考不出成績對不住爸爸的用心,但這怎麼是你能左右呢?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對自己失去信心,要心平氣和地面對困難。
小文剛把心態調整好不久,高考的成績有結果了。小文的成績糟透了,成績根本一點希望也沒為她留。這屆高考不僅小文的成績糟透了,全級的成績也非常差。理科班有隻幾名學生過了本科分數線,而文科三個班全禿頂了,沒一位高考的學生過本科分數線,大部分同學還是在專科線內。小文面對自己的成績,雖然調剛調整好自己心態,但那顆不安、上進的心又讓她變得變得喪氣了,她每天沉侵在痛苦中。雖然她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但還是不斷地埋怨自己。那一段時間她感到吃飯如同嚼蠟,一閉上眼睛心彷彿就要從軀體向外跳出來。她已對自己的信念動搖了,但這個念頭又讓她恐慌不安。
面對小文的成績,爸爸首先表現的是急躁,他不停地埋怨小文,小文總是默默地聽著,心裡卻如刀割一般。爸爸似乎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女兒就這樣失敗了,想要動用一切的關係,一定要讓女兒上學。而小文的媽媽已經徹底對她失望了,認為她爸爸這樣是在白費力和糟蹋錢,真不如讓小文直接進礦上班。可是爸爸卻不聽媽媽的話,他問小文是否還想上學,小文真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其實就這樣的成績,真的離她所向往的學校差遠了。她是多麼不甘心,竟那麼異想天開地想再回學校復課。爸爸看到小文的成績如此差,堅決不允許小文再回去復課,但他現在還有點關係,相信只要自己下得了功夫,一定能讓小文上得了學校。所以爸爸一邊埋怨著小文不爭氣,一邊不聽小文媽媽的勸告,獨自去了招生的地點。
一個星期後,爸爸回到家中,他看上去很疲倦,但喜悅卻言於情表。興沖沖地對小文說:“小文你太幸運了,這次我到了招生的地點,經過打聽,我又幫你找了以前幫你報名的老師。那位老師還是挺不錯,剛好他的女兒也在今年考上大學,他讓我幫他送女兒上學,我就開車幫他把女兒送到了學校,那位老師很感激我,也真的被我急切的心情打動了,最後給了我兩個中專的名額,兩個專業,法律與醫學,隨你挑吧。這兩所學校都是正規的學校,以後可能會包分配工作。”爸爸高興地說。“不過這位老師也跟我說,這兩個學校過去是包分配的,但以後也不一定會怎麼樣,聽說以後會有變動的,但這兩個學校的專業都很好,那就看你如何努力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真想復課……”小文痛心地說。
“小文,你還想復課,你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在給你跑來了這兩個學校嗎?大熱的天,因為跑得太遠,車輪都暴胎了。你可知道我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你怎麼就這麼沒點自知之明,如果你真要復課,就你的成績,你能考得好嗎?”
小文的媽媽在一邊也不滿地說:“我說不讓她上學,你非讓她上,她根本就是一塊學習的料,你說你費那勁幹嘛?”
“是啊,媽媽說的對,自己真的不是學習的料,可是我的心裡的苦誰能知道呢?”小文多麼不甘心啊,而且爸爸這費苦心也真的太不容易了。她想了想,還是選擇法律吧,雖然法律與自己喜歡的文字相差甚遠,可是就她目前的狀態,除了選擇這條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呢。小文便對爸爸說:“我學法律吧。”說完,小文跑進了自己的屋子裡,栽在床上,心裡異常壓抑。“我做也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輕率了?文學和法律是兩個不同的字眼啊。我是多麼想復課,明年再考。可我的狀態還不是老樣子?初中畢業時,我不是也有過復課的念頭嗎?可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為什麼非要讓我這麼難?我以後會為我的選擇而後悔?可是一切真是我自已做不了主啊,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知老師聽到我做出其不意選擇會不會笑話我,真的不是我不努力,我是身不由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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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一直在家裡悶悶不樂,她想著真不如出去走走吧,省得在家裡煩得上。她向村郊的小河走去。走了不遠,看到遠處走來一個女孩,小文認出來了,她是理科班的一位同學。她們曾經在高一時一個班,那時的關係也不錯。高考的全級成績差,當然這個女孩的成績也不好,而且沒有過了專科的分數。小文看到她忙朝她打招呼。
那個女孩也認出了小文,似乎挺羨慕小文說:“小文,你真太有福氣了,我聽說你爸爸給你問了一所學校,什麼時候去上學?”
“快了,九月十六號吧!”小文說。
“那也不錯,我也真想今年能走,可是走不了,只能回去復課了。”女孩說。
“其實我也好想復課,根本沒有那個可能,我的成績太差了,復課也是白搭。”小文傷感地說。
“唉!我的成績也不好,哪像人家木樺,差幾數就過本科線了,朱老師帶著學校的老師到她家請她回學校復課,可木樺偏不回去,人家去重點高中復課了,明年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咱們這一級都被學校的不良風氣耽誤了!”女孩說。
“朱老師會去請木樺?”小文頓時感到心如刀割。“是啊,世態就是這樣,人家看到你有希望才會搭理你,而你沒有希望,誰能搭理你呢?在世上同情根本不值錢,最重要的還是實力啊!”小文在心裡想著,不知不覺中流出了淚水。女孩看到小文流淚了,有點奇怪,就問小文說:“小文,你怎麼了?”
小文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說:“真羨慕你能回去復課,希望你明年能考個好的學校吧。”
“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就是想試一試,畢竟已經學了三年了,真不想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那位女孩說。“聽說,你要去的那所學校能分配,咱們村裡的趙倩畢業後就分到法院了,現在的工作多好啊!”
小文說:“那是過去吧,我聽我爸爸說,這所學校以後會有變動的,可能我趕不上好的機會了,不過我爸爸給我辛辛苦苦跑來的學校,我還是要努力學習吧。”
“好的小文,咱們都努力吧,希望未來能有個好的成績。”小文笑了笑,沒說什麼,她在心裡想著,也許她明年會有希望考上大學,而我還會在黑暗中摸索。”
幾天後,爸、媽帶著小文又踏上了省城的路。一年前,她曾去過這座城市,她是去求醫。一年後她又來到這個城市,卻是求學。命運真是太可笑了。
路過母校時,小文從車窗外望。她又看到朱博睿辦公室的後窗開著。“老師上班了,也許正坐在裡面。”小文一陣鑽心的痛。“老師,您知道嗎?我是多麼想見到您,只是我太不爭氣了。我太讓您失望了,也許從此我就會在您的記憶中消失了,但那份美好的感情,我一定會銘記於心,您曾經給了我信心,讓我思考,感激您對我的鼓勵和支援。如果不是您,我也許只會是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女孩。您的諄諄教導,我會銘記在心。您永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老師。”
車行駛得很快,漸漸地駛入了高速公路。那個城市越來越近了,但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小文的心裡一片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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