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思想中萌發的目標,不再那樣痴迷手裡的文字,小文會遵照父母的意思,拿著爸爸給自己辦的國營礦的指標,安安穩穩地當一名工人,畢竟小文也知道,依自己的成績繼續學習,只能是一種煎熬。可是因為對文字的熱愛,她沒有遵從父母的意思,堅決要繼續上學,那怕沒有一點希望,也還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了高中的大門。爸爸可能對小文抱著太大的希望,雖然小文的成績根本達不到上高中的分數,但他還是想辦法,透過熟人的關係,花了許多錢,幫助小文艱難地走進了高中的大門。
開學後,學校先開了一次歡迎新生大會。在主席臺上,一位年青的老師對新生髮表歡迎詞。他沒有手稿,但口若懸河,句句話都蘊含著豐富的哲理,深入淺出,並不時地講幾句幽默風趣的話語。這樣出色的老師,頓時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大家都對他充滿了佩服。
小文身後的一位男生,為了突出他的先知,交頭結耳地向別的同學介紹這位老師。小文聽他說這位老師姓朱,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並很可能擔任他們班的任課老師。
每一節剛開始的課,同學們最好奇地是誰會是任課老師。這一節是幾何課,新任的老師已走進了教學樓的長廊。同學們都迫不及待地向窗外望去,小文看到這位任課老師,竟真的是那次在大會上發表歡迎詞的老師。不知道為什麼小文竟在心裡有一種歡喜,畢竟那次新生歡迎會,這位老師給小文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她希望那位同學說的話是真的,如此有思想、有深度的老師給自己任課,肯定能讓自己受益。而事情竟這麼湊巧,這位老師竟真的能做他們班的任課老師,這怎麼不讓小文感到欣喜。
朱老師走進教室後,款款地走向講臺。班長很清脆地喊了一聲“起立”,同學們都恭恭敬敬地站起來。他很有禮貌地朝同學們鞠了個躬,用兩手示意同學們坐下。又和藹地向大家介紹說:“我姓朱,名博睿。”他邊說著邊很醒目地把名字寫在黑板上,小文頓時也喜歡上了老師的名字,“他的名字真的與他太相符了。”小文在心裡想著。朱博睿又接著說:“以後的立體幾何課就由我和大家共同學習,同學們不論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中碰到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只要老師能辦到,一定盡力幫大家解決。”
他說完開始講課。先讓同學們翻到課本的目錄,對該課的輪廓給同學們作了介紹,並在黑板上畫了幾個立體圖形,讓大家對立體幾何有個大概瞭解。經過他這麼一講解,同學們平日裡感到苦躁無味的立體形態,竟也是十分富有情趣。就連對幾何一竅不通的小文也對立體充滿了好奇,感到一節課的時間是那麼短暫。臨下課時,朱博睿為同學們佈置了一份特殊的作業,是一篇“進校後的打算和想法”的文章。
“老師佈置的作業會不會親自閱讀?如果我把我困難和想法告訴老師,會不會也像過去的老師那樣偏見,嗤笑我?他真地會幫助我嗎?”小文在心裡打著一個又一個的問號,但還是很嚴肅、認真地完成了老師作業,並交了上去。交上作業後,她又感到有些後悔,她真地害怕這位老師再傷她一次自尊,像在初中時的那樣,被白老師羞辱得無地自容。
朱博睿用心一篇篇讀著他給同學們佈置的作業。當他讀到一位署名曲小文的同學的文章時,不禁被這位學生的才氣和志氣感動了。雋麗、挺拔的字型行間裡,透露著與眾不同的才華,當然也充滿了無奈。她說她彷彿站在懸崖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跌下去。但他卻從文章中讀不出她的困難是什麼,決定找曲小文談談。
他在課堂上認識了這位名叫曲小文的學生。他難以想象這位署名“曲小文”的學生竟是一位女生,這與她的文字裡體現出的大氣似乎不太相符。而且她竟是一名具有瘦瘦的身影的女生,那瘦弱的姿態彷彿風一吹便倒,但那雙眼睛卻很明亮,讓人相信她很有才氣。
一天晚自習的第一節課,朱博睿佈置好作業後,走到小文面前說:“曲小文,你跟我來一下。”
小文聽到朱博睿喊她的名字,詫異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朱博睿心想:“老師是在喊我的名字,怎麼會呢?”
朱博睿看到小文沒有動,衝她親切地點了點頭。小文終於相信老師是在喊她的名字,欣喜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小文在同學們羨慕和疑惑的目光中,跟著朱博睿走出了教室。
走在路上,朱博睿親切地詢問小文的家住什麼地方,進校後是否適應。小文小心冀冀地回答著。並尋思著:“老師找我幹嗎,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會幫助我解決困難嗎?如果這樣,他真的是一位好老師啊!”她不時地偷偷觀察朱博睿的神態,看到的是老師滿臉的和藹,更是對這位老師放鬆警惕。小文相信眼前的這位老師不會像以前的老師那樣偏見,只是由於剛認識的原因,她還是小心冀冀地回答老師的話。
走進辦公室,朱博睿很熱情地招呼小文坐下。同她說些家常裡短的話,並詢問班內的情況。開始小文還比較拘束,像小學生一樣回答朱博睿的問題。漸漸地她的話越來越多,小文的心彷彿是被開閘了的洪水,沒有拘束地跟朱博睿談起來。在她看來,眼前的這位老師非常可信、真誠。
朱博睿看到小文不再緊張了,便開始與小文談她的情況。朱博睿和藹地說:“我給你們佈置的作業,你完成得很出色。老師很欣賞你的才華和信念。你的困難,咱們慢慢地解決。有什麼困難也不要不好意思講,老師的職責不就是“傳道、授業、解惑嘛。”小文聽著朱老師熱切的話,心裡異常激動。但對於她的困難,不知該如何向老師講。困難的根源雖然對小文來說太命了,但誰會相信,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異端的女孩,卻受著致命的阻力。她想了想說:“老師,我學習太吃力了,除了語文、歷史、政治外,對其他學科我基本一竅不通。老師,我真地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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