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我實在搞不懂,尤其是小文,為什麼總讓人在猜?”項文說著神情十分無奈。
“你也不能怪小文,雖然她做事總讓人摸不著邊,但她有她的準則。她真的是一位好女孩。”楚懿真切地說。
“你們都是好女孩,只是我的緣份太淺,我只能真心地祝福你們。”項文沉思著說。
“我會感激你,我會永遠記得,在我青春的前沿有一位男孩曾留給我一個美麗的故事。”說完,楚懿深情地看了項文一眼,跑出了教室。
項文呆呆地坐在那兒,心沉沉的。“青春啊,酸澀澀的,老天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歡樂的曲調?卻讓我演一幕沉悶的故事?”他深深地思考著。
楚懿要走了,小文默不作聲地一件一件幫她收拾東西。楚懿身邊圍了一大群人,這個說聲“捨不得離開她”,那個說聲“她離開是多麼可惜”。聽著同學們一句句真切的話,楚懿萬分地感動。她當然捨不得離開這個集體,尤其她的目光落到靜靜地坐在一邊的項文時,只想哭。
項文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他的沉默已是慣性,表現出他對事態的冷漠。楚懿越看到項文冷漠,她越難受。她知道項文此時的心情非常沉重,真不願讓項文背個沉重的包袱,但又不想違背與小文的約定。她非常地想突破這種約束,只是顧慮太多了,決定平靜地離開這個圈子。
項文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冷漠,楚懿一件件的東西快收拾好了,每收拾一件東西,都牽動著項文的目光。雖然他們的目光會不經意碰到一起,但顯得很生分了。
東西收拾好了,小文大包小包地提著去送楚懿。她們默默地走出教室,教學樓前花壇裡的花已敗落得零散凋敝,而綠葉卻嫩嫩招搖,呈現出另一種生機。兩個女孩只是把目光投在花壇中。每人都有不同的神態,但誰也不說話。她們已走過了學校路兩邊的花圃,嬌麗的月季花正開得濃豔、媚嬈,而兩個女孩的視線也從來沒離過它們。只到走到學校的大門口,楚懿終於忍不住問小文說:“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我真不知該說什麼,我喜歡陪著你這樣靜靜地走一走。”小文痛痛地說。
“小文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成朋友時的情景?我記得比現在稍早些,櫻花正開得爛漫,月季花卻剛剛冒芽。”楚懿神往著說。
“我怎麼會忘記呢?每一段光景在我腦海裡都歷歷清楚。我們無拘無束地抒發心中的感概,一起讀書念詞,懷念古人,談論人生。那時感到青春是多麼美好,生活充滿了鮮亮的色彩。可是你要離開了,這些色彩都會黯淡下去。即使有千言萬語,又如何說出口?”小文一字一句地說。
“小文你怪我嗎?”楚懿抱歉地問小文說。
小文搖了搖頭苦苦笑了笑說:“要怪只怪我沒福分。命運雖然賦予我許多讓人羨慕的情事,可我卻沒有能力抓住它,也許這就是命吧。”
“你會相信命?”楚懿懷疑地問小文說。
小文仍然苦苦笑了笑說:“我不知道,順其自然唄。”
“小文你為什麼會如此悲觀?我記得很清楚,咱們第一次成為朋友時,你對青春的那段評論。你說青春可以創造奇蹟,蘊含著多麼深遠的思想和志氣,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位志遠、心高的小文。你應該堅持下去!”楚懿急切而又鼓勵地說。
小文笑了笑說:“我雖然悲觀了些,但絕不允許自己沉落。我的困難也許我現在還沒能力應對,但我會靠我的忍耐與困難抗衡。我不會輕易認命。”她又頓了頓說:“楚懿祝福你,我知道你以後一定會十分優秀。”
“謝謝你小文,可是你為什麼對自己那麼苛刻?你有困難為什麼不能找人幫忙解決?”楚懿關切地問小文說。小文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會寫信給你的。”楚懿邊走過注視著小文。小文點了點頭,目送著她離去。楚懿一步一回頭地走向了車。兩個女孩的眼中都充滿了留戀,只是時空的距離讓她們越來越遠了。
小文送走了楚懿,心裡十分落漠。過去的感覺已走遠了,人生最難是得一知已,既然已丟掉了那份感情,小文更加封鎖自己了。既便是父母,她也很少溝通。雖然父母也很關心她學習狀況,但他們也不善於和小文溝通,對她比較放縱。只到快畢業了,他們才知道小文不是學習的料,想為小文另做打算。
一天媽媽對小文說:“小文你的成績很不理想,咱們就別再上了,等你畢業後,你爸想花錢給你在咱們這國營礦買個指標,找個安穩的工作,老老實實上個班吧。”
“不,媽,你跟爸爸說說,我不要什麼指標,我要上學,我一定要上學。”小文堅決而急切地說。
“可是小文你太輕率了,你的成績差得太遠了,你要這樣熬下去,只會耽誤你一生,你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媽媽勸小文說。
“不,我不管。我就要上學!”小文不容置疑地說。
看到小文眼中不容置疑的堅定,媽媽有些無奈地說:“小文,既然你願意上學,就說明你還有進取心,我們會支援你,咱們現在也不缺這個錢,這個機會也不以放棄,讓你爸先給你買下來,你什麼時候不願上學了,也好有個保障。”
“媽,您和爸爸不要再操心了,也許那個指標不會對我有用處。”小文堅定地說。
“這件事我和你爸自有主張。但是小文,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一定要慎重,要安心地學習。”媽媽鼓勵小文說。小文點了點頭,她的心裡總存著對父母的歉意。
自從那次媽媽給小文敲響了警鐘後,小文更加明白她面臨在危急的邊緣。雖然她不停地苦苦掙扎,可是那股制約的力量越來越強韌。任憑小文如何想衝破它,它都可以遊刃有餘地左右小文。更讓她擔心的是,每每渾身疼痛的時候,那股制約力更會讓她六神無主。她已有一種意識,這股制約力量與她的關節上凸出的骨頭有關。可她更害怕。寧願騙自己,她的意識是錯誤的。如果這股制約力量真與凸出的骨頭有關,那真是沒有什麼辦法能克服得了,她都無法想象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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