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中荒涼死寂，伴隨著無處不在的道意時而爆發，強絕道威和鋒銳之意縱橫捭闔，令地面諸強險象環生，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而且四股勢力的身影已經少了許多。
回望來路，地面上已經烙印出諸多血跡，還在緩緩流淌，卻沒有一具屍體留下，顯然已經湮滅在那股道意的衝擊下。
“不能繼續前行了。”
長河殿的人率先停下，神色盡皆難看到極致。
無處不在的道意隨時都會化作實質殺伐而來，其威之強，難以抵禦，而且越是往前，那股道意越強，他們沒有偽尊開道，走到這裡幾乎已是極限。
再往前，恐怕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了。
坐化在這廢墟的那位天尊，留下的道意經久不息，甚至還保持著最後時刻的意志，要殺敵。
這種情況下，他們真的不敢繼續了。
只能不甘的望了眼深處，而後快速退去。
對於長河殿這些人類的跟隨，海族他們都是知曉的，只是從未在意過，這些人類沒有偽尊帶隊，根本不是威脅。
而事實也證明，長河殿的確不是威脅，甚至連深入廢墟都做不到。
三大異族沒有理會長河殿，繼續往前而去，隱約間，他們已經能夠感知到那股道意殺伐的源泉，想要靠近。
但他們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便是偽尊應對起來，都倍感吃力，不得不讓那些巔峰先行退去，全身心應付廢墟道意的侵襲。
但最終，他們還是停下了，被縱橫捭闔，無窮無盡的道意殺伐生生攔截住。
“停下了。”
地下，穿山甲族始終流溢著上面的動靜，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三族相繼停了下來，他們也隨之停下。
“上面的道意殺伐極其可怕，七位偽尊都難以前行，那道意彷彿蘊藏著其主最後的殺敵之意，要殺盡所有靠近者。”穿山甲族族長將感知到的一切快速道出。
秦風神色肅然。
古天路是萬族戰場，這裡的戰鬥又是何人，即便隕落都還留有決然的殺敵之意，可想而知當年戰鬥的恐怖。
不過此刻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
地下的道意侵襲相對較弱，但他們也沒有全力出手，防止被上面的強者感知到，此刻上面異族停下了，恐怕只能靠他們自己尋找了。
那麼，要暴露嗎？
秦風抬頭望向地上，目光像是穿透地層，能窺探上面。
“嗡。”
就在這時，秦風的眼瞳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顯得有幾分妖異，彷彿能看透一切虛無真假。
在他的視線中，那些飄蕩在天地間，本是虛無縹緲的道意，竟然清晰可見，漫天虛空全是道意在縱橫，充塞整座廢墟。
“怎麼回事？”
秦風心中暗顫，這突然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他眼瞳的變化，綻放的目光，竟能看清一切本質，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看清瞳子改天換地的本質般。
難道，是瞳祖的力量？
秦風忽然想到這。
這世間，恐怕也只有瞳祖的幻意，能看透一切真假，看清本質，瞳祖雖然離開他的身體，或許依舊還有力量留下。
不管怎樣，能看透廢墟便是好事。
秦風收斂心神，繼續往上看去，他的目光穿透一切，不斷往深處而去，越是靠近深處，道意越發密集，也越發強絕。
到最後，他甚至能看到一道純粹的道意，猶如一柄劍一般，懸浮在廢墟空間上，天地間激盪瀰漫的道意，都是由之散發。
那應該就是道意傳承。
“我們繼續前行，按照我的指引。”秦風收回目光，當即朝穿山甲族族長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