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不曾見你,想念你?
聽說了些前塵往事,心疼你?
亂羽說不出。
如今的他只是一介凡人,連過往都要從旁人口中探尋。
今日沈一墨同他說起不少塵封往事,最後看似輕飄飄地評價一句——
“分明力量微薄,卻執意螳臂當車……這位仙界遺孤生長於人間,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更懷有對蒼生的憐憫。”
——這是一千年前的許輕禾。
也是如今的洛舒顏。
他以沈一墨的視角拾起那段過往,才終於窺探到眼前人的曾經。
洛笙知曉他酒醒了大半,鬆下一口氣來,嘴角微揚安慰他一句:“沒關係。”
亂羽喉間一滾,小聲罵了句什麼,終於重新站好。
“抱歉……”他伸手替洛笙理了理衣領,“嚇到你了吧?”
洛笙只搖搖頭,看向他時眼裡像有星星:“我們早有婚契。”
她說得那樣輕鬆,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亂羽無奈輕笑。
他的仙子從來都是這樣——清零孤傲似乎高不可攀,卻又真誠懵懂坦率而熱情。
亂羽眸子一沉,認真叮囑:“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推開我。”
洛笙一眨眼,似乎有些迷茫。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亂羽拉過她的手,舉到自己的臉側,“朝這兒扇。”
洛笙嚇了一跳,忙把手抽回,搖搖頭表示抗拒。
亂羽早心軟得一塌糊塗,卻還是冷著聲同她講道理:“你說得對——你情我願的事情應當神志清醒,但這與是否醉酒無關。它該是水到渠成,不該是我用來發洩情緒的途徑。”
洛笙似乎聽進去了些,點點頭。
亂羽終於鬆下一口氣來,移步推開了廂房的窗,將酒香趕去外面的街上。
洛笙打量四周,問了句:“沈一墨呢?”
“他說是——京都過於喧囂,要回東陵養傷,”亂羽順口告知她眼下的情況,“臨走卻將一個燙手山芋拋給了我們。”
洛笙有些意外:“是什麼?”
“江南隱士,趙亦銘。”亂羽頓了頓,像是自語一般,“聽聞這位前輩性子古怪,也不知願不願意見我們……”
他不提前因後果,也不提此行目的,生怕洛笙由此聯想到什麼。
無論是什麼負面的情緒,今後都離他的仙子遠一些吧……
所幸,洛笙聞言只問了句“何時動身”。
亂羽嘴角一揚:“原是想先將靈雪送回南安,可今日收到翎風說要親自來接的幻蝶。至於那書生……想來他在京都還有事情要處理。這邊不剩下我們的事,明日便可啟程南下。”
洛笙點點頭,又有些擔憂道:“京都去往江南……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可我如今御不得劍……”
亂羽輕笑著拉過她:“寒冬臘月,何必去吹那九天之上的冷風?咱們此程坐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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