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的目的那麼明顯,是他情緒失控反應遲鈍……
如此一想,那日蘇夫人還向他問起——這門親事,換成姐姐行不行。
現在看來,當日不留情面的一個“滾”字,倒是他當初做所的唯一一件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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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堡外漸漸日沉西山,風中也帶來了冬日才有的呼嘯。
北州的夜晚來得比西窯稍早一些。這時候街上巷裡已經靜悄悄的,只有點點燈火燃起,映在小窗上。
寄婉莊的宴會已然散去,幾個晚間才相約不醉不歸的少年男女也跌跌撞撞離了宴席。
範初夏看著下人們收拾著碗筷餐具,想起方才觥籌交錯豪言壯語,一時間沒忍住抹了一把眼角。
楊霏一步落在她身後不遠:“哭鼻子了?”
範初夏連忙眨眨眼將未盡的淚憋了回去:“誰哭鼻子了?我這不是這幾天忙著生辰宴,太累了揉揉眼睛……”
楊霏順應著點了點頭,又問:“方才酒桌上,幾個北州少爺問了雋疑婚事,聽他的意思——貴府好事將近。既是雙方情投意合,那婚事可就是人生大事,不書信一封請範老莊主回來嗎?”
範初夏一愣,聲音壓低了些:“他不會來的。”
楊霏不解。
“父親他——”範初夏閉了閉眼,聲音輕輕的,“他一直覺得愧對母親,教我打點寄婉莊,說是要雲遊四方,實際上卻出家做了和尚……”
楊霏有些意外:“紅塵俗世……他竟捨得?”
範初夏仰臉去看天邊圓月,輕聲一笑:“他離開家後不過半年,寄婉莊生意上被人使了絆子……那時我年紀太小,只覺得風雨飄搖,便派人去找他。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一離開北州就出家了,那時候雋疑還小,也剛去鏡花水月……我追去廟裡跪了三天,終於見到了他……而他從始至終只說了一句——”
她言及於此,一頓。
楊霏眸子一動,心底產生不好的預感。
“他說——”範初夏無奈笑笑,“施主,請回吧……”
楊霏聞言整個人一僵,好半天才低下了頭:“抱歉……是我不該提。”
“該道歉的不是你。過去這麼久了,風浪也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了。”範初夏抬頭衝他笑,“他覺得對不起母親,卻選擇逃避,我又能說些什麼——其實,我倒覺得他更對不起我們姐弟……不重要了!這麼多年了,也不都過來了嗎?”
楊霏眉間一蹙,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更加不知該說什麼。
他作為客人和幫工,並不能隨意評價主人家的不是。
“你這是什麼表情?憐憫我?那我可不要!”範初夏把臉一揚,反過來寬慰他道,“有他沒他不都是這個樣子?如今的北州安定祥和,我們寄婉莊呢——範初冬無案不破,範初夏無所不能!”
楊霏聞言,也不糾結於這鮮為人知的過往,只笑著點了點頭。
這範氏的寄婉莊啊——弟弟查案一絕,姐姐經商有道。
這樣的日子就已經很好。
他長舒一口氣,接了話道:“嗯……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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