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不出此人修為,只覺得肩上的傷隱隱作痛。
宋翎風忽的沒來由生出些後怕來。
沈一墨似乎察覺到他的小心思,卻也沒戳破,只將那書信裝進信封,並著一枚玉牌遞給他。
“明日你拿著玉牌去城東的復來坊,自會有人領你去韓凝住處。”沈一墨思索片刻,又叮囑道,“見了韓凝只說自己是順路送的信,多說無益。”
宋翎風接過來粗略掃了一眼便瞧見沈一墨要走,連忙追上去想要攔下:“閣下!三年前,姻緣廟……”
沈一墨頭也不回,尾音被拉長:“韓家堡有你要的答案——”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
宋翎風收好了那信件,低頭去看那玉牌。
金色細描邊,白玉牌身,刻畫了蒼鷹翱翔,另有一個下陷的“墨”字,繫上一小段紅繩,出乎意料地生出幾分尊貴來。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三年前的舊事……與韓家堡又有何關係?
次日一早,宋翎風趁著賭坊尚未打烊遞過了玉牌,被人蒙著眼領上一架馬車。
馬車一路飛馳,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目的地。
宋翎風眼前的綢帶被揭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隱於大漠的沙堡。
它像是一座異域的宮殿,在黃沙的背景下顯得更加氣派。
桃花莊的少爺生長在南方,見多了籬間竹影溪水潺潺,踩遍了泥土溼潤落櫻繽紛,突然置身於漫天黃沙之中,緩了緩神才勉強適應。
車伕與韓家堡的家僕溝通幾句,交代完便將東家的玉牌歸還給客人,隨後客氣告辭。
宋翎風得了貴客才有的禮遇,雖不曾得見韓凝,卻也被事無鉅細地關照著。
他不禁有些好奇,這玉牌的主人於韓家堡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
門外的家丁將他領到內院一個約莫二十二三的青年面前。
那青年原是在練著劍,餘光瞥見客人便停了手,將劍收起過來作揖。
“貴客來訪,有失遠迎。”青年嘴角微揚,“區區韓清越——家父閉門謝客,家中大小事務暫交鄙人——不知貴客如何稱呼?”
“宋予燎。”宋翎風抬手回一個揖禮,“少堡主不必客氣,你我年紀相仿,‘貴客’二字實不敢當。”
他並不打算在此處多留,故而不必瞭解沙堡情況。他也不打算早早亮出底牌,故而並未交出那紙書信。
“宋予燎……”韓清越輕聲重複一句,想起來什麼,“原來是桃花莊的公子!家父有一舊友說來也是南安人士,聽聞他家小子與宋公子年紀相仿,不知宋公子可曾識得?”
宋翎風眸子一動:“少堡主所言……可是楓庭的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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