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流蔬閣,劉子諾也受邀坐上了客位。
幾人落座沒有多久,洛笙從暗門來了前廳。
這回她不戴斗笠,卻好像穿上那身白衣便有了仙門的威嚴,眉眼之間多幾分在流蔬閣時藏起的銳利。
白欣巧先前被葉添摁著,這時胳膊還有些疼,看到她時有些後怕,抬眼匆匆一掃便急急往後退幾步。
洛笙一撩蔽膝在另一側主位上坐下,坐姿懶散算不得端正,看著白欣巧時眉眼彎彎似有笑意,眸子卻是冷的。
像是街邊爭吵吃了虧的孩子忽然有人撐腰,能做起自己的主了。
亂羽坐在客位,見她樣子想起曾經從唐星翼口中得知的過往,不覺眸子一沉。
住在南安城郊的那幾年……她究竟過得如何呢……
葉添默不作聲瞟了洛笙一眼,目光移向唐星翼。
書生會意,起身朝著在座的眾人作了揖:“此人名為白欣巧,祖籍不詳,年幼遭遇大疫父母雙亡,幸得人救助,輾轉月餘,終定居於南安城,十多年前求學鏡花水月,拜入晚霜菊門下。”
他簡單介紹了白欣巧的出身,重新落座。
葉添的視線又移向安冰嫿。
安管事起身,只朝著那主位上的兩個白衣人作揖。
安冰嫿是素來不喜這位同門的,上個月剛因為她被禁足了半月,好不容易解了禁,又聽聞她闖下這樣大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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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事很是頭疼,無奈晚霜菊眼下又沒有旁人能來坐鎮,只好硬著頭皮揭同門的底。
“白師妹頭幾年上山還算安靜,只是後來在南安城混了個潑皮頭子的位子,漸漸在仙門也拉幫結派起來,更是做了不少欺壓師弟師妹的事。”她頓了頓,眉間一蹙更冷漠些,“按理——早該懲治。”
她發表完意見,面對兩位掌門弟子也不敢造次,只安安靜靜坐下,將那點跋扈專斷收得一滴不剩。
“拉幫結派?”葉添像是被氣笑了,“好的很啊!”
他話中諷刺顯而易見,把白欣巧嚇得縮成更小一團。
洛笙垂眸,只冷聲問一句:“我沒有興趣聽她平生——師兄請我來不是要揭開事件真相嗎?”
劉子諾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自覺插不上話,這便靜靜坐著。
他在仙門待了這些年,與葉添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少,心思還是能夠猜到一二。
葉少主既然把人喊來了,就一定會還笙姑娘一個真相。
此番不過是走一個流程,如此,若是哪日這事情傳出去,他也能令人揪不住把柄。
葉添又看向宋翎風,這回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翎風起身也朝著各位行了揖禮,隨後從乾坤袋中掏出個小巧精緻的淡黃色酒瓶:“白姑娘,你可認得這個?這是在流蔬閣廢墟中找到的。”
“瓶底刻有一朵盛放的菊花,是南安城中餘記酒肆特有的標記。這菊花酒差不多是餘記的招牌,別家即便模仿也難以假亂真。雖經過大火這瓶中僅剩的酒已然變味,這菊花印子卻是不會說謊的。”他將酒瓶底亮給大家看,“除此之外,瓶中還有部分蒙汗藥殘留,這一點——想必尹管事已然取證過了。”
尹藥子配合著起身:“是。且從殘留的成分看,該是不止蒙汗藥……”
葉添看一眼面色如常的洛笙,冷著臉去問白欣巧:“事已至此,你可還有話說?”
白欣巧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抬頭咬著牙替自己爭辯:“餘記每日賣出去那麼多酒,仙門也有不少弟子饞他家的酒香,宋少爺如何斷定這是我去買的?尹管事又如何認為這裡頭的藥是我放的?”
或許是不曾料到證據確鑿她還會辯駁,宋翎風和尹藥子一時間竟都沒想到什麼話來反駁她。
倒是亂羽抻了抻胳膊起了身。
“巧了——白姑娘,你要證據,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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