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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靜默良久,終於在小少年險些瞌睡時,外面傳來悠悠鐘聲。
老者步子一頓,看了看剛剛轉醒的一眾弟子,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收拾了案卷離開。
老者一走,席間弟子紛紛躍起打鬧。
完全不是方才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小少年自然是最歡脫的一個。
玩了一陣兒,其他弟子三三兩兩出了竹室,他才落回到座位,盯著他亂哥手中握著的那管狼毫。
盯了一會兒,他又去拿自己的那支,還不忘說幾句:“尋常人家拿幾根山羊毛做了筆就是,就咱們用的是狼毫,第一仙門當真是財大氣粗,也難怪每年都下山救濟百姓。”
說著,他揮筆寫下幾個字,算不上耐心下筆,顯得幾分潦草,但還是辨得出來寫的是“孫慕清”三字。
“不愧是我的名字!”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但一旁那位仍是專注作畫不看他。
“亂哥……自翎風哥及冠下山回來後,你竟一句話都不願同我多說了……”
孫慕清扁了扁嘴,話裡帶點委屈。
見他仍是不理,小少年只得作罷,又在紙上認認真真動起筆。
這次只寫了兩字,寫的是“亂羽”。
孫慕清寫完舉起來自己看了好久,才滿意拿過去邀功:“亂哥你看!我這次可是一筆一劃寫的!比寫我自己都要認真呢!”
亂羽這回終於分了神去看他,終於繃不住嘴角一揚:“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尾音上揚似有笑意,幾個字聽得出人情溫熱。
孫慕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收了字去看才發現不妙。
原來他剛才寫自己名字時著墨太多,竟寫完了“亂羽”都沒幹透。
加之又舉了一會兒,墨汁已經往下淌得很長,就好像寫完的名字委屈主人的輕視在流淚一樣。
孫慕清一時啞然,卻不顧紙上如何:“亂哥搭理我了便不枉費哭一頓!亂哥,今年因著九少之爭,暑期得了三月假期,明日你下山打算去哪裡?”
亂羽回神,把作完的畫折了折收進袖裡:“不過隨便走走,怎麼?你想跟著?”
孫慕清一時兩眼放光,剛要開口卻想起什麼,整個人卻又沒了興致:“還是不了……前幾日師父罰我去流蔬閣幫工,指不定何時才得空閒。”
亂羽轉身看他,眉眼帶笑:“誰叫你最後一輪把家底全押在我身上?若不是翎風下山一趟在當鋪裡瞧見,你還要喝西北風到幾時?”
“我那是覺得亂哥肯定能贏才押的注,確實不少寶貝呢……”小少年抬眼收起惋惜,“也不要緊的,總歸你給我的綠松石還留著——師父也沒怪你不是?”
亂羽的視線看向了林間半掩的天邊,面上一時看不出喜憂:“他哪裡是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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