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谷主落個自討沒趣,便也悶聲喝起了茶。
安冰嫿提心吊膽一直到了晌午,眼見著到了谷中弟子該回院歇息的時間,葉添也起身作揖告辭,她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是何求谷獨獨一位的千金,仙家更不講究什麼嫡庶,自然是從小嬌縱大的。因而即便管事了那麼幾年,面對父親時她也還能做個閨中的丫頭。
“爹——”安冰嫿皺著眉怪他,“您方才想說什麼呢?”
安懷愁一眨眼,吹了吹他的鬍鬚道:“我見那葉少主也算人中龍鳳,想著能否給你牽一段好姻緣——哪知他竟是個傻的,都沒看見我這閉月羞花的寶貝女兒。”
“人家哪裡是聽不懂?”安冰嫿看一眼葉添離開的方向,“我與他素來沒有半點交情,爹您可不能亂點鴛鴦譜。”
安懷愁卻對這話頗感意外:“怎麼亂點鴛鴦譜?從前沒有交情也罷,今後怎就沒有?我見這葉少主商家第六、仙家第一,牽了這紅線——我寶貝女兒定然吃不了虧的。”
“爹——”安冰嫿無奈舒了一口氣,“女兒雖不比南安桃花莊那位傾城貌美,也不及北州寄婉莊那位精明幹練,卻也不是妄自菲薄的……鏡花水月明眼人都瞧得出,那葉少主已然有了心上人,我何苦費心思去牽一條別人的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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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懷愁頓時一愣:“他有意中人?”
“總歸都與我無關。”安冰嫿把臉一揚,“爹,您又怎知女兒有沒有意中人?”
安懷愁又是一愣:“怎麼?好女兒,鏡花水月竟有你中意的小子?”
安冰嫿點點頭,又道:“只是我中意他,卻不知他心思如何。”
安懷愁卻大笑起來:“這你可放心,我女兒這般聰慧精明,這天底下怎會有那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既是你看上的,此番可來了何求谷沒有?是哪一個你指給爹看看!爹這便去找他將婚事議了!”
安冰嫿見他要走忙將人攔下:“他並未來!”
安懷愁一時眉頭一皺:“沒來?如今我何求谷有客七十餘,他竟連這名次都沒排上?”
“即便人來了,您也不能這樣無理地去尋人家。”安冰嫿頗有責怪地看他一眼,“如今我尚不知他心思,怎能這般魯莽?何況……他也並非沒有出身。”
安懷愁一時有些不明白:“那小子連我何求谷都沒來?能有什麼出身?又能有什麼本事?”
“爹這是不信女兒的眼光了?”安冰嫿雙臂交疊,“他並非沒能力來這何求谷,而是得了晉級的機會不用來。”
安懷愁眨眨眼:“有這回事?”
安冰嫿又道:“爹,女兒在仙門待了這些年,早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依女兒的性子,按理早該去同他問清楚,可……即便他待我有情,這親也是我們高攀了的……我與他也無多深交情,不問——左右他身邊也未出現女子,我尚能抱些希望。問——若是他同我將話說明白了,女兒倒真是一點念想也沒有了……故而女兒不願去問,只盼著能得些機緣多些交情就好。”
安懷愁自居何求谷數年,難得見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頗感好奇道:“原來竟是讓我的寶貝女兒覺得比不上的人物?哪家的?你倒是同我說說?興許我與他家中還有些故交!”
安冰嫿見父親終於不吵嚷著要去議什麼親事,終於徹底鬆下一口氣來。
“是南安楓庭齊酌希齊前輩之子,”她難得帶著溫柔垂了眸子,“世有名為亂羽。”
“是他!”安懷愁這回才最是意料之外,“怎的偏是齊覽的兒子……”
安冰嫿見狀,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爹……此言何意?”
安懷愁抬手拍拍女兒的肩頭:“那小子,早便有婚約在身了……”
安冰嫿頓時眸子一震,還未收起的那抹笑就這樣僵在臉上:“婚……婚約?”
安懷愁輕輕一嘆:“說起來……也是登雲梯的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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