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不在乎。
“爹,你應該明白女兒為何逃回來。”
嚴長歌垂下雙手,盯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冷笑道:
“在我第一次從風崖谷裡逃回家族時,你就知道了那一件事了。”
嚴宣的臉色鐵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總是讓我把家族以及天瀾城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我被人玩弄,整個家族和天瀾城卻沒有人為我說話。”
嚴長歌的語氣越來越憤怒,嘶啞道:
“我當年跪在老祖宗的牌位前求你,可你又做了什麼!你親手將我又送回風崖谷,讓你忍受了四百餘年的屈辱!”
啪!
嚴宣被說到痛處,又是抬手就給了嚴長歌一耳光。
站在不遠處偷看的嚴明雪攢緊拳頭,險些沒能忍耐下去,她從二人的對話裡聽出了端倪。
這些年來,嚴長歌一定在風崖谷受到了欺負。
頃刻間,怒從膽中起,只要有人膽敢欺負嚴長歌,她就要持劍去風崖谷殺人。
縱使把小命丟在風崖谷,她也絕不嚥下這口窩囊氣。
“混賬!”
嚴宣的一句暴喝聲打斷了明雪的思緒。
“長歌,我也心疼你,可犧牲也是一種幸福,家族的人以及天瀾城的百姓都極為仰慕你。”
嚴宣緊盯長歌,擺出為父的尊嚴,“你犧牲的只是個人的幸福,可換來的卻是全族和滿城人的推崇,為父也以你為傲。”
“呵..呵呵...”
嚴長歌發出譏誚的笑聲。
狗屁的推崇。
去?的以她為傲。
她受夠了這種噁心的家族榮光。
“你聽為父的話,快跟著江長老迴風崖谷。”
嚴宣低沉道:“你只要聽話,還能風光的走,滿城的人都將為你送行。”
“我...”
嚴長歌扭頭瞥了明雪的藏身之處。
魔教弟子尚狂,她又怎能當一隻金絲雀。
一瞬間,嚴長歌忽地湧起四百餘年間積攢的勇氣。
她不想回去。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縱使她粉身碎骨,也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