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落鳳樓前。
蘇炎擺下了一桌酒宴,站在路口。
遠處,兩個差人壓著上了枷鎖的林沖,一步步走到近前。
在孫佛兒的周旋下,打了林沖二十脊杖,喚個文筆匠刺了面頰,發配滄州牢城。
當廳打了一面七斤半的枷釘,貼上封皮,身穿囚犯,即刻上路。
“林兄,今日我是來為你送行的!”
蘇炎端起杯酒,遞給林沖,回身又拿了一杯。
“蘇兄弟,此番幫助,林某銘記於心,山高水長,恩情改日再報!”
林沖帶著枷釘,接過水酒,一臉感激道。
“請!”
兩人一飲而盡,一切皆在酒中。
一旁陪伴的林沖岳丈張教頭,也是一臉難受。
“安排兩位差人上樓飲酒。”
蘇炎叫來酒保,讓兩個差人吃上一頓好酒菜。
這才引著林沖,來到了酒樓之上。
三人坐在桌前,彼此臉色都不好看。
多日牢獄,讓林沖臉色消瘦不少。
“泰山在上,年災月厄,吃了冤屈,自蒙泰山錯愛,將令愛嫁於小人,今小人遭這場災事,配去滄州,生死存亡尚不知曉,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穩,恐高衙內威逼這頭親事,況她青春年少,休為林沖誤了前程,林沖自做主張,今日就在此立紙休書,任從她改嫁,並無爭執,如此,林沖去的心穩,免得高衙內陷害。”
飲了三杯,林沖這才開口。
卻不想,一開口,便要休妻。
“賢婿,你是天年不齊,糟了橫事,又不是你之錯,便當是去滄州躲災避難,早晚天可憐見,放你回來時,依舊夫妻完聚,三年五載養贍得她,休要憂心,你只顧放心去。”
張教頭聞聽此話,也是心痛。
“感謝泰山厚意,只是林沖放心不下,枉自兩相耽誤,若不依允,林沖便掙扎得回來,誓不與娘子相聚!”
林沖卻依舊堅持。
倒是蘇炎坐在一旁,從頭到尾並不開口。
“既然如此,你便寫下,我絕不把女兒嫁人便是。”
最終,張教頭只能長嘆了口氣。
換來酒保,取來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