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昏黃沉沒在夜色裡,幾顆若有若無的星光透出來,在靜謐的夜色裡平添幾分亮點。
“程野,刷碗去。”是肯定句,紀伯斜睨著他,像個流氓地痞般窩在椅子裡,捏著筷子敲了敲陶罐,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旁邊何佬端坐著,嘴角含笑,像個羽化成仙的彌勒佛,周身瀰漫著一股普渡眾生的佛光。
其實有那麼幾瞬間,程野是抱有懷疑的。
像紀漢倉這種“饞懶奸滑焉損壞”的人,怎麼能是國務院退休老幹部,現在評選標準都放那麼低了嗎?
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程野一手端著碗底,一手端著勺柄,典型的“居家好男人”形象。碗裡還剩小半碗的湯,當勺子再次送到餘糖嘴邊時,被她輕輕偏頭給躲了。
手僵持在半空中,嫻熟地抽出旁邊的餐巾紙,細心地給她擦拭嘴角,發出一個簡單的音調,“不喝了?”
低垂著眉眼,細軟的髮絲披散在肩頭,襯得她的模樣更加嫻靜。
耳邊筷子敲打陶罐的聲音愈發地重,暴戾的,粗魯的,彷彿下一秒,這個陶罐就要碎掉。
微微蹙緊眉,餘糖從袖口裡伸出手,指甲修剪的乾淨,尾端有小小的月牙狀,指腹圓潤泛著紅,輕輕戳了戳他的膝蓋,有一下沒一下的,像是小貓似的,惹得人心癢。
胸膛略微起伏几下,兩手撐在椅子旁邊,像是有意調戲她,程野靠近她,聲音熨燙耳膜,微啞道:“怎麼了?”
在他靠近的那秒,餘糖猛地偏頭,溼溼的話音噴灑在脖頸上,她猛地瑟縮一下肩膀。
可旋即,她聽到身旁的某人,從胸膛裡傳出來轟隆隆的笑意。
錯愕地抬眸,只見程野偏著頭,薄唇抿緊,肩膀一抖一抖的,正在極力憋笑。
被戲耍的感覺襲上心頭,餘糖睜大雙眼,圓溜溜的杏眸透露著不可置信和被戲耍後的惱羞成怒,頓時羞惱地抬腳準備要踹他。
可剛抬起腿,一隻大掌便快速握住她的小腿,牢牢禁錮住。
程野身子往前傾,另一隻手覆上她的頭頂,像是安慰炸毛的小貓,帶著未散的笑意說,“糖糖不氣,氣壞了是自己的。”
帶著溫熱觸感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餘糖抬眸直勾勾地看著他,腦袋裡像是被絢爛的煙火炸過,懵懂的,飄飄然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頭頂的觸感離開,程野看著她,帶著哄小孩子的口吻道:“乖乖等著,我去刷碗。”
等人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餘糖還處在腳不著地,飄飄然的狀態中。其實在剛才,他揉她腦袋的時候,她是想湊上去蹭蹭的。
就像小貓那樣…
就像小貓那樣…
被腦中的想法嚇得一激靈,她猛地回過神,無聲地暗罵了一句,“我操了…”
……
就當她沒來得及深究這種想法的源頭時,紀伯已經拖著椅子,以光速來到她身邊,身後還跟著何老與梁老教授,三個人圍成一個半圓弧,面對著她“虎視眈眈”。
像是警惕的小動物,餘糖猛地坐正身形,一股難言的壓迫感從頭頂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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