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是所名正言順的音樂學院,校內佈局講究,綠植佔地面積極廣,綠意森然更像是個綠植園,是個美妙充滿藝術氣息的校園。
餘糖悠哉悠哉亂逛,幾乎是憑著本能意識往裡面走,記憶深處,這裡面應該有個種滿爬山虎的涼亭,不會是她走岔路了吧。
正當她納悶時,一道悠揚的琴聲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循著琴聲往裡走,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涼亭裡,左手揉弦看起來嫻熟而優雅,一頭簡單的碎髮平白增添不少個人魅力。
腳步突然頓住,餘糖不知道該不該往裡走,腳步剛往後撤退,琴聲卻戛然而止。
易摯沒想到身後會是她,眸光只驚心動魄地一閃,滿腹顛三倒四的情緒,看著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相比他,餘糖顯得雲淡風輕多了,舉起手掌輕拍兩下,笑道:“很優秀,不比你彈的鋼琴曲差勁。”
“跟你比差遠了。”聽著她幾分調侃的笑意,易摯突然輕鬆不少,他們就應該這樣相處,沒有劍拔弩張,更沒有仇恨敵意,彷彿一瞬間回到當初,一個在鬧,一個在笑。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爬山虎涼亭,這東西還是我徒手挖坑種下去的。”
馬上就要入冬,邊邊角角的樹葉開始暈黃,餘糖上前走兩步,望著記憶中重合的老景,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戲謔地笑道:“沒有我偷拔校長辦公牆外的苗子,你也不能徒手種空氣呀。”
稍稍愣神,方尋突然就笑了。
“是是,那時候跟著你沒少幹混賬事。”
年少時,心智總有些不成熟,餘糖那時候恣意張揚,全然不把他當師兄看,還會根據他當天的臉色來判斷是給些甜頭兒,還是指使他訂飯擦琴。
如果偶爾乖巧喊他師兄,那一定是闖禍,推他過來頂缸。
易摯悵然若失地想:這些業務他練得無比熟悉,只怕再也用不上了。
餘糖看到他這模樣暗道一聲糟,抒情抒過頭,轉而過渡自然地岔開話題,淺聲道:“我過來還有件事請你轉達。”
“梁聽新歌已經發行,他暫時不會找津南麻煩,請你轉告傅濤恆,他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那我就先走,有空再聚。”指了指身後的方向,餘糖腳步後撤,已經作勢要離開。
“糖糖。”易摯叫住她,單手插兜直面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你看為兄我…還有機會嗎?”
曾經直來直去,吃了不少暗虧,如今餘糖也學會那套虛虛實實的手段,假意逢迎地笑道:“師兄各方面都很優秀,在外面,總不會缺少機會的。”
面對餘糖的偷換概念,易摯大概明白了。
沒機會了,徹底沒機會了。
繞出七拐八繞的石子路,前方是空曠的大廣場,眼前明暗變化激烈,餘糖沒注意腳下,踩空一個石階,半個身子順帶著摔下去。
咬咬牙站起來,餘糖垂下眼睫掃了眼,腳踝擦破皮,滲出一點兒血跡,活動一下不影響行動,她也就沒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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