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閒暇浪漫,稍稍漏進一縷光,刷在書桌的一角,昏黃的光影混著飄香的蘇格蘭威士忌,彷彿置身十四世紀的年代感。
陶珏玉被這陣勢鎮住了,抿著唇吞嚥口水,發現自己無路可退時,聲調微顫強裝著凜然的氣勢揚聲道:“外來資金去找領隊任然!”
“我就是個整修電腦的,你找我有什麼用?!”
寬厚的手掌使勁拍在桌上,發出沉悶而急促的響聲震人耳膜,彷彿是在蓄力發洩冤屈,聲聲控訴簡直觸發心靈引人震顫。
散落在四周像門神樣的人紛紛面面相覷,仔細想來好像是這個道理,卞柯也有些底氣不足,站在中間彷彿是個被丟棄掉的將領。
“你可拉倒吧。”轉身手掌撐在紅木桌的兩端,兩人視線交錯,他正氣凜然地代表起義軍發出控訴:“任然已經卷鋪蓋跑路了。”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解散戰隊,或者就被光耀收購,我們戰隊成員的利益你們到底有沒有放在眼裡!”
一番激情四射的發言並沒有引起共鳴,周圍反而透著股詭異的寂靜,卞柯凝著眉,發現事情好似並不簡單。
“你說誰捲鋪蓋跑路了?”鮮紅的指甲攀上他的肩頸,耳畔是忽有忽無的空靈聲音,簡直像撞鬼一樣。
周圍的空氣都像被按住暫停鍵,完全僵住了。
僵硬地扭動脖頸,卞柯硬從嘴角扯出絲苦笑,雙手互相摩挲著乾笑幾聲,旋即裝作欣喜的模樣揚聲道:“然姐啊。”
隨手將包扔在旁邊的沙發上,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發出咯吱的聲響,陶珏玉非常識趣地拉開椅子,狗腿地沒個人樣。
慢條斯理地扯了扯前方的衣襟,任然翹著二郎腿,猶如看螻蟻般直視著他,聲調又輕又慢:“聽說你要討個公道?”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陶珏玉站在邊上咧開嘴角幸災樂禍地笑。
卞柯從他身上移開視線,腰微微弓著摩挲著手掌,態度低到不能再低,非常有押韻地說:“誤會,絕對誤會,十分誤會,太誤會了!”
“然姐,你聽我解釋,我是事出有因的。”狗腿地蹲到她身邊,十分殷勤地伸出手替她捶腿,和剛才的樣子相比,簡直毫無節操。
側身輕飄飄給躲了,任然低頭睨視著她,伸出手掌擋在他跟前,眉眼恣意輕佻:“可別叫那麼親切,我們不熟。”
偌大的屋內靜默了幾秒。
“行吧。”盤腿坐在地板上,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卞柯抬頭望著她底氣十足地問:“任領隊,那我們就公事公辦。”
“總部資金鍊短缺,光耀揚言要收購。”繪聲繪色地說著,並搭配上肢體動作,彷彿讓人身臨其境。
“程哥說有慈善組織願意捐款,到底是不是真的?”盤腿坐在地板上,他活像個無賴的地痞流氓,但問地非常認真專注。
茫然地環顧一週,任然有些懵,她從未聽程野提及過慈善組織捐款的事情,慈善組織又不是錢多燒的,捐款遊戲戰隊這不扯犢子嘛。
任誰聽了都覺得這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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