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黑,月亮很亮,銀色的光輝照在許小純的臉上越發的猙獰。
如果只是來挖苦諷刺她的,餘糖覺得很沒意思。聳了聳肩,女孩雙手插兜,微低著頭轉身,感覺很廢。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許小純這才緊張起來,急忙喊道:“丁清夢的那篇報道是不是你安排的?”
腳步頓了頓退了回來,女孩慢慢轉身,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眼神像是綿裡藏針一樣看的人心裡發毛。
餘糖挑了挑眉,語氣很慢:“丁大記者怎麼可能是我想安排就安排的呢?”
這話是在反問許小純又像是在一種變相的否認。
說完餘糖不做停留,轉身離去。
望著餘糖決絕離去的背影,許小純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甘心地追了過去。
攔在餘糖面前,開口道:“餘糖,我知道你沒有剽竊秦秀樂師的曲譜,他們是冤枉你的。”
餘糖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挑著眉輕哦了一聲,尾音略有些勾起,像是在玩味。
許小純見她不信,有些焦急,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了很多她被人冤枉受盡了委屈的事情。
餘糖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在哪自導自演,嘴角的笑愈來愈深,覺得有趣極了。
她好像在那裡聽過這樣的一句話: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餘糖覺得這句話用在這裡適合極了,如果不是她說,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竟然這麼委屈,還有點…可憐。
許小純見餘糖漸漸陷入沉思,輕輕握住餘糖的手,眼角竟真溢位幾分假戲真做的淚花,聲淚俱下道:“糖糖姐,其實我知道是誰在冤枉你。”
說著似乎是為了加強事情的真實性,還象徵性地抽噎了幾下,一副大義凜然地道:“糖糖姐,是易摯,我親眼看到易摯哥拿著曲譜夾在了你的書裡。”
這時許小純緩緩抬眸對上餘糖的眼睛仔細打量,她是多麼希望能看到曾經的天之驕女的眼睛裡能盛滿悲涼,至少…至少也應該有一絲傷心吧。
可什麼都沒有。
餘糖只是嘴角噙著笑,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種接近透明的白。眉眼肆意張揚,她還是曾經那個玩世不恭的傳奇大佬。
許小純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頓時遍佈俱意,連忙想鬆開自己握住餘糖的雙手。
可餘糖快了她一步,反手就將女孩的手扣住,步步緊逼。微斂的眸子透著凌冽和高高在上的不屑。
“許小純啊。”輕輕呢喃了一聲,餘糖側頭挑眉看她,語氣懶懶散散的很慢,“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許小純已經顧不得餘糖說了些什麼,只是想起餘糖之前的種種劣跡開始心生俱意。
餘糖似乎是跳過級,初到津南的時候看起來乾淨又乖巧。當時二年級的幾個社會哥看她長得乖便想著調戲著玩玩。
可津南的許多學生都見過,少女拽著比他高出一個頭人的衣領子一路拖進了小巷子裡,哐的一聲甩在了鐵皮垃圾桶上。
那人小聲呻 吟著說了幾句,似乎是在求饒。
女孩只是將頭髮紮了起來,冷笑一聲,冷到了骨子裡,帶著陰沉又尖銳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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